安神香已经燃了许久,厚重的香味在室内沉积着,朱颜本就累得很,沐浴过后身心放松,被这香气一熏止不住地犯困,终是忍不住再次出言,“宣清,你能不能……”
“我同你一道。”袁凛上前搂了她,半拖半拽地往榻上去。
“什么?”朱颜困得一阵头晕,脚下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腰间又被他搂得死死的,挣也挣不脱,喃喃不解,“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有些混乱的思维还是明白这件事的,他们可还没有成亲,这般共处一室,叫旁人怎么说?再说这次不比之前,那次的事情只白蘋、关河还有朱绮知道,白蘋自会嘱咐朱绮不说,关河更没有四处传扬的道理,可这一次……严行他们定然知道的,而且从苍耳方才的反应看来,他们想得比事实更加不堪。
可大约是因为脑子转得飞快,困意越发厉害,连眼睛都不知不觉地闭上了,人也下意识靠在了袁凛怀里,只差一丝意识就要睡去。
袁凛见她困成这样,低低笑了笑,咬着她耳朵逗她,“我从京中马不停蹄地赶来看你,也累得很了,你连一半的床榻都不愿分与我?”
“……随你。”朱颜略微清醒了些,他说的也有道理,但为什么一定要挤在自己这里呢?“难道严行没给你安排住处?”
“我今晨方到,才与严行打了个照面,便听闻那边寻到了你们,我赶着过去见你,严行他忙里忙外地准备赔罪,哪有工夫准备什么厢房?”袁凛托起她困得东倒西歪的脑袋,蹭着她的面颊轻笑,“想来想去,还是你这里宽敞些,何况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
“你……你再说就给我出去!”朱颜见他又要说起那次的事情,又羞又恼,提着怒气轻斥。
“好,我不说了,那就用不着赶我出去了。”袁凛慢慢将她压到床榻上,伸手触了触她半干的头发,起身取了巾帕替她擦着。
朱颜哑口无言,谁让自己方才一时生气,说的话都没经过思考,如今被他抓住了话里的疏漏,只好乖乖认栽。想来今天两人都累得很了,他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举动,至于旁人爱怎么嚼舌头,都随他们去罢,她现在只想睡一会儿。
这么多天都只是靠着凉凉的山石枕着潺潺的溪水入睡,这柔软平整的床榻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第一次觉得,把身体放平了睡觉竟是一种享受。
“阿颜,且等一等。”袁凛敛了眉,“等头发干了再睡,仔细一会儿头疼。”
“不要……天这么热,怎么可能会着凉?”朱颜不满地摇头,还想争辩,身子已经被他拽了起来,稳稳地抱进怀里。
“你既是一定要睡,先这样睡罢。”
朱颜拧了眉,无奈困得半点力气也无,想打他都无从下手,不痛不痒地挣扎了片刻,便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