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边奉信中所说,朱颜此番出事与那个不识抬举的严行的纠缠有脱不开的关系,那人究竟是有多没眼色,才有那个胆子同袁氏和向氏抢人?不过此事倒不必他去操心,永无此番也扯了进去,向氏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子夜街道人马稀少,不多时,车马便驰进了皇城中,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前。
袁凛淡然下车,方才的那些情绪已经尽数收起。
“公子,恕属下多言,公子此去真是送同往日一般的药剂?”关河见他就要推门进去,再次拧了眉,他早已知道袁凛在做一些很危险的事情,那些事情,很可能与袁氏所行相悖。
但今日恰好听到的东西,却是他意想不到的,他跟随袁凛多年,知道他医术很好,虽然没有朱颜那般好心肠谁都乐意治一治,但也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这一回却是……他和神医究竟想要做什么?
“你该知道,这是进给太后治疗惊悸的礞石滚痰方,因她不喜吞咽药丸,故而师尊做成了药粉。”袁凛挑了挑眉。
“……属下知道。”关河微微侧过头,若这药真是呈与太后的,里面被换成了那样足以杀人于无形的药粉也就算了,可关河知道这只是个幌子罢了,一个用来隐瞒他父亲的幌子。
袁凛头也没回,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只留关河一人在外间等候。
不过一刻工夫,袁凛便出来了,面色仍是没有一丝改变,“回府吧。”
袁氏聚居的地方离皇城并不遥远,是新帝亲自定下的格局,说是关心旧臣,倒不如说是便于监视,不过饶是如此,几族旧臣仍是暗地里将谋复的计划进行得热火朝天。
“老爷就等在正厅里,还有其他几位也在。”关河面色凝重,这一回族中当真对朱颜看得极重。
袁凛点头,加快了步子走入正厅,但里面除了他父亲袁牧,几位伯父叔父之外,似乎还有一人,虽然作平民打扮,目光却锐利得很。
“世侄当真有阿颜的消息?”还没等任何人开口,那人已经抢了上来。
“这位是朱三爷朱轸弦之。”关河低声提醒。
“弦之先生。”袁凛颔首,想不到族里这一回竟然提前向朱家摊牌,将朱颜的伯父请了过来。
朱轸与朱衡是嫡亲的兄弟,当年朱衡用女儿替了公主纾忧,暗地里托付三哥看顾女儿,不想待他去寻时,朱颜已经不知去向,深负四弟嘱托,如今好容易听到了侄女儿的消息,恨不得飞去岭南寻她。
“宣清正要前往岭南接朱小姐回京,弦之先生稍安勿躁。”袁牧对他的焦急很满意,朱颜那丫头还是越早进了京中越好,至于她在岭南出了些事情,这个却是不能告知朱轸的。
见朱轸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袁凛只得应下,“确如父亲所说,晚辈即刻启程前往岭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