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时迁施展着那身天下无双的轻功,踩着树叶来到众人藏身处,对武松道:“主人,杨志已经押着十万贯金银珠宝从南边上了黄泥冈,晁盖等人也已经从东边上了黄泥冈,他们很快就要相遇了。”
“兄弟们不要出声,等着看好戏。”武松作了个“嘘”的动作。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个个凝神屏息,观望着即将上演的一切。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脸上有一块青色胎记的汉子,手提朴刀,率领着十一个脚夫上了黄泥冈,脚夫后面,跟着两个管家模样的人。
“杨提辖,在这歇会行吗?这轮太阳也太毒了,晒得嗓子都冒烟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凉快一点的地方,您就让我们歇会吧!”一位脚夫说着话,眼中全是乞求的神色。
“不行,必须马上离开此地,这里是强人出没的地方!有敢不走的,我就打他二十军棍!”长着青色胎记的汉子道。
“你就是把我剁成八段,我也走不动了。”先前说话的脚夫轻轻的将身上的麻袋放在地上,然后身子一横躺在地上。
“你给我起来!我打死你个不长眼的!”汉子说着,倒提朴刀,用刀杆狠狠的击打着这个脚夫的胳膊,打出了一道道的血印。
“杨志,你给我住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冲上去阻止道:“他们身上背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这么远的路,非常疲惫,你为什么不让他们休息会?他们不像你,身上什么都不背!”
“老管家!”被称作杨志的青面汉子道:“他们不晓事,你怎么也不晓事!中书大人把这么大的责任交给我,我能不万分小心吗?去年的东西就让人给劫了,至今没有贼人的下落!难道老管家忘了?”
“责任重大,该休息也得休息呀,我也走不动了,正要休息会!”这位老家伙道。
“老管家你就相信我一次行吗?这里真不能停留,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太危险了!”杨志急道。
“你这话,一路上没说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吧?我怎么连个贼人的毛儿都没见到过啊?”老管家鄙夷的看了杨志一眼,道:“真是笑话!大名府的梁中书,汴京城的蔡太师,是一般毛贼敢惹的吗?他们不要命了吗?”
“去年的贼人也曾打劫了这些东西……”
“去年出差错,那是因为出了家贼!朱东、朱晓两位贼将串通贼人,将这些东西打劫了去。二贼至今下落不明,若是落网,定是难逃死罪!”老管家怒道。
武松心里忍不住想笑:“听这老废物的语气,去年生辰冈被劫后,那些逃回去的垃圾士兵肯定是往死里诬陷两位因押送生辰冈而战死的将军串通贼人,借以推卸责任,而那梁废物居然信了!”
“老管家,这里真的不能呆,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快叫他们起来赶路!”杨志正说着话,突然发现前方一棵大树后有一道人影,杨志大喝道:“谁!”
树后那人没有应声,杨志便提着朴刀冲了过去,只见树林拐角处有六辆车正朝着这边赶来,杨志挺刀喝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