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好好不自然地笑了笑。
没过几天,盼盼上学的问题解决了。
方栩栩抱着盼盼,“还是你陆叔叔厉害,盼盼可以去幼儿园玩了。”
陆叶声找的幼儿园是一家私立双语幼儿园,硬件条件各方面都很好,只是那价钱自然也是叫人好看的。
一个月三千。
顾念肉疼。
“学费的事你别多想了,前几天我把我们以前的画寄放到一个朋友的画廊去了,放心。”
顾念勾勾嘴角,她们又不是什么名家,画能值多少钱呢?
不过想想也是,那家幼儿园师资力量在那里,孩子能在一个好的环境成长也是她希望的,大不了再多接一些活而已。
她点点头,“我倒不是担心学费的事。盼盼太内向了,我担心她会适应不了幼儿园的生活。”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内向。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念怀孕时受的刺激造成的,如果是这样,宋怀承真是造孽了。
顾念接到电话时,她正在文具店买书包。
“顾小姐,我是宋先生的助理,关于上次的事,如果您要解除合同的话,我们会按合同来走流程。”
顾念站在原地,“你让宋怀承和我说。”原以为那天结束了,这件事会不了了之。
助理把电话交给宋怀承。
“宋怀承,你就差那点钱是吗?”
“我只是按着合同行事。”
“好,好。你等着,画我会画的。”她现在不会和钱过不去。
“这几天我有时间。”
挂了电话,顾念垂下眼帘。半晌,缓过神来,买了一个粉色的米老鼠背包,蜡笔水彩笔,盼盼都有就没有准备了。
顾念已经在和盼盼灌输去上学的事。小姑娘有些不高兴,情绪一直不高。
这天下午顾念要去宋怀承那里,盼盼一直闹着要跟她去,顾念哪能带她去啊。哄了半天都不行,最后她把门一关,狠狠心还是走了。
她到宋怀承的房子时正值下午两点,最热的时候,等她到的时候,一张脸晒得通红。
宋怀承开的门,他的面色淡淡的,说不出什么情绪。
顾念也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脱了鞋子,客厅铺着漂亮的地砖,踩在上面凉凉的。她看了几眼,“宋先生,客厅你要什么风格的画?”
宋怀承眯了眯眼,“有什么推荐?”
顾念没有看他,“我这里有几幅图,您可以看看。”
宋怀承翻了翻,“就这幅吧。”
顾念记下来。
两人走到卧室,卧室的地板是原木的,家具都是黑白色简洁系列。
顾念皱了皱眉,“卧室您也要画?”
宋怀承瞥了一眼。
“其实卧室的画挂婚纱照——”顾念沉声说道,说完就后悔了,她多什么嘴。
宋怀承眸色一冷,“顾念,拿了我的钱怎么还想偷工减料?”
顾念不置一词地笑了笑,随你。
她拿出本子,哗哗的记下来。
宋怀承看着她用左手写字,“你什么时候用左手写字了?”他突然想到她右手臂上的疤痕。“你的右手怎么了?”
顾念写好收起东西,“宋先生,画稿初稿一个星期会出来,到时候发给你,您满意的话一个月后会交稿。要是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在她转身的时候,宋怀承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我问你,你的右手怎么了?”他的表情满是阴霾。
顾念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她的手关他什么事。可是看他那样阴鸷的眼神,好啊,告诉他吧,嘴角涩涩一扯,“我的右手啊废了呗。”
她轻松的语调让宋怀承的心一震。“怎么回事?”
顾念轻笑,“讨债的人打的。”她望着他的黑眸平静的说道。
宋怀承的手渐渐变的无力,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讨债的人打的——讨债——
顾周道为什么会欠钱,他也有责任。
“顾念——”他的声音沙哑。
“宋先生,请您松手吧。”
“宋先生?”宋怀承嗤笑,“顾念,你为什么骗我?我问过了,当年的药根本就没有问题。你为什么骗我?是想我愧疚吗?”
两人靠着,她感受着他的气息,熟悉的,温暖的。
“你会愧疚吗?”她轻声反问道。
宋怀承沉默着。他以为那时候她离开了,一切就此结束了。四年了,他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不知何时,她早就进驻到了他的心里。他拼命地报复了顾家,可是到后来,他一点都不快乐。
他的手流连在她的手腕上。后悔吗?自责吗?
门外传来几下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怀承,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