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敏颜石化,想要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不是发烧了吧?怎么感觉,他像是半大孩儿的撒娇,罢罢,好女不跟男斗!
齐十七见她偃旗息鼓,便收了逗弄之心,认真地道:“你种出了棉花这样的好东西,可是一个大功绩,比土豆那功劳还要大,皇兄要召见你们,也不是不可能的。明年,这棉花是必定要推广开来的,集思广益,肯定得召各个试验田掌管的人写出棉花如何种植为最好。”
田敏颜蹙起双眉,换作谁,有机会觐见这大老板,肯定激动兼高兴的,尤其是老百姓,平日他们就是见过官都难,要是得见天颜,指不定怎么的与有荣焉呢。
可田敏颜却是有些揣揣,须知道皇宫那样的地方,就是喘口气都得要小口小口的,生怕得罪哪个贵人。皇上,也不知什么样的性子,要是说错话,不知小命还保不保了?
正兀自沉思着,齐十七又给了她一个暴栗,说道:“想什么呢,皇兄没你想象的可怕。”
田敏颜又哎哟一声,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惊讶地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齐十七鄙夷地轻嗤一声,说道:“都表现在脸上了。”
“有这么明显?”田敏颜双手抚脸,肉被一挤,小嘴就嘟长,看得齐十七想笑。
“我也不是腹诽啦,只是皇上哎,就这么个称呼就让人觉得敬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就跟尘埃没两样,只怕污了皇上的眼,惹皇上不高兴,那就。。。”
“小人之腹,皇上可不是暴君。”齐十七瞪她一眼,良久才穆棱两可地道:“必须要习惯,要适应。”
田敏颜有些疑惑,适应什么?她又不会和皇帝打一辈子交道。
“嗨,现在说这个也为时过早了,莫说皇上召见我们,只要不怪罪我家就好了。”田敏颜将树枝抛了出去。
她倒不是怕得不了赏赐,就怕皇帝因着大伯那事而耿耿于怀,降罪他们,那么,做什么都是枉然的。
毕竟,这分家了,还是同宗呢,不说大牵连,小牵连是有的。
齐十七冷哼一声:“你当皇上这么空闲,还管你这等小事儿?”
田敏颜一下子捉住他的话音,抓住他的手臂说道:“这么说,皇上是忘了?”
齐十七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小手,移开双眼,淡道:“皇上日理万机,要事事都记着管着,养臣子做什么?白给俸禄?”
田敏颜呵呵地傻笑:“那也是,是我着相了,皇上这样日理万机,当然记不得的,呵呵。”
“真丑。”齐十七伸出食指戳开她的额头。
两人絮絮地说着话,从景色说到棉花,再说到棉花织成布或制衣,也说到西域,直到日头偏落,山风渐冷。
田敏颜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深秋都快过,也要到日短夜长的日子了。
齐十七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站了起来,说道:“回吧。”
“喔。”田敏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
齐十七眼角的余光看到她紧跟在身边,唇角微微勾起,和她说话很舒服,这让他想起母妃来,母妃说话,也是自在。
快到山脚,他又见路旁长了一丛野蔷薇,粉红色的花正开得灿烂,不由弯腰折下一朵,转过身来。
田敏颜不提防,就这么直直的撞上他的胸膛,呜了一声,忿忿地抬头看他,干嘛突然停下呀,鼻子很痛好不。
齐十七扶着她的肩,将花枝再折短了,斜插在她的鬓边,娇艳的花为她增色不少,看着她说道:“丫头,我为你簪花。”
田敏颜惊悚无比,抬手想摸那朵蔷薇,却被他抓住手腕,一字一句地道:“丫头,我等你及笄。”
及笄之日,就是我骑白马来聘之时。
田敏颜看着齐十七嘴角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心,不争气的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似是要跃动出来一般,这是,初情?
福全站在不远处,看到此景此景,顿觉乌云压顶,一屁股的蹲下来,自言自语地道:“娘娘,王爷魔障了啊,老奴将来可怎么见您啊?”
作者话:本来想言情一把,可写出后怎么觉得这章十七好幼稚?果然是言情白痴,是不是将十七写得深沉冷酷些要好?看着好像不大对啊,亲们给点意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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