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听了这话,当机点头,“不错不错,这彩头好啊!”
景灿听了,也笑呵呵的点头,还没等她开口找程资炎要,就听程资炎道:“ken,给她开张支票,就用刚才的那个数字。”
等支票放在红包里,再由程资炎交到景灿手里时,景灿这眼睛都快乐得看不见了。但乐归乐,她还不忘再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契约,递给程资炎,并帮他放进了口袋里,凑近他的耳边说:“我也送你一份礼物,不过现在不要看,等婚礼后,再签了它吧!”
“我要是看完不愿意签呢!”
“山人……自有妙计!”回忆了下那句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的话,景灿得意的仰着下巴,摇头晃脑的朝程资炎做了个怪表情,自信冉冉。眸光落在程资炎眸底,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会儿,然后转脸,小手一扬,就赶紧催促程资炎抱她下楼。“亲爱的,本老婆准你抱着下楼,驾——啊喂!”
听着她欢脱的言语,看着她完全照搬照抄侠女风姿的做派,伴娘们完全无奈了,只得跟着两人后头,缓缓地挨个下楼梯。楼上的伴郎,也随着ken一个个的往下走,唯独殿后的牧童尧,拽住了谭唯一,在他耳边低语——
“哎,有没有发现,阿炎不一样了!”
“嗯,是松动了很多。”谭唯一眯着眼睛,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学究似的,稳步下楼。
“何止叫松动啊,这简直就是个落差嘛!这比以前,多了点儿人味了,嗯……以后要多蹿腾小嫂子,治一治他,让他好好改造,省得天天跟暴君似的,蹂躏我们——”说着,牧童尧就开始幻想,改造后的温和有礼的,犹如他爸程诺,他爷爷程家贺那样温儒优雅的,说话待人都透着股儿绅士作风的程资炎的模样。
但现实很无情。
谭唯一开口打断了他的遐想。
“要真能彻头彻尾的改变,那也不是程资炎了。不过你小子,哼……”谭唯一瞥他,“你小子刚才那彩头背的挺好的,看来准备的时候花了不少心思。是百度、谷歌还是维基来的,嗯?”
“维基……不,什么维基,那是老子自己想的!”
刹那,牧童尧化身小暴君,扬声高呵,怒瞪着淡定自若的谭唯一。
谭唯一瞥他,再度赏给他一记轻飘飘的眼神,就自径从他面前走过,下楼了。
牧童尧看着眼前空荡,赶紧一路追了过去,边走边喊:“谭唯一,不带你他妈这么瞧不起人的,老子是abc,但骨子里全是老祖宗的精髓啊!你这是歧视,歧视……”
下楼给景家长辈敬茶,改过口后,新娘子就被程资炎报上了那辆打头阵的,无比风骚的bugatti—veyron。
车队在bugatti—veyron的引领下,一辆跟着一辆的驶向程家大院儿。
而同一时间,程爱瑜则被景煊抱上花车,同样领着一后头的迎亲的车队,驶向景家。
两家车队,又一次在马路上碰上了。
旗鼓相当的豪华车队,阵势非凡,长度也是相当可观。当然,没古代什么十里红妆,百里嫁妆那么夸张,可也会遇见一个红灯路口,分三波走的情况。
放眼望去,公路上,两家交错而过的,如此牛逼哄哄的,气势如虹,声势浩大的强大阵容那就是不可多见的风景线,别说人生难得几回见了,这要碰上一回的几率,就跟你喝醉酒、上错床,并且清早起来发现,被你上了的人是本市的青年才俊,从而就此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一样渺小。
道路两旁的行人们,是又羡慕又嫉妒,有的眼珠子都红了,一个个的谈论纷纷,话题三句里总有两句半,报出了车子上那显眼的标志,而懂行的人更是能把这限量版的版本号给爆出来。不仅如此,就连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辆中的人们,也在忍不住的议论。有些司机,在遇见红灯停下时,还不忘探头向窗外张望。眼珠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迎亲的车队的车子的标志,喉头微微滚动,大概在吞咽口水。
这他妈手笔也忒大了!
简直就是几个亿在路上跑来跑去啊!
眼下光车子就这样了,这里头的人,估摸着都得镀金镶钻了吧!
当人们议论纷纷时,程爱瑜所乘坐的花车,和景灿的撞在了一起。而这时,景灿调皮的打开了敞篷,站起来朝程爱瑜的方向高呼:“嫂子!”
闻声,因为乘坐的是加长车的程大小姐,只能打开天窗,站起来朝那小二货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回头见,这就缩回了车里。
隔着头纱,程爱瑜转脸看向景煊,有点儿朦胧。
随后,她忽然问了个问题,是个让车里的人都不禁愣了下的问题:“景煊,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叫灿灿?也叫嫂子?还是有我哥的时候叫嫂子,换成你在场的时候,就叫灿灿——但是,你们俩一块出现的时候,我是叫她嫂子呢,还是叫她灿灿呢?又或者,我和灿灿就一块叫嫂子!”
副驾驶座上的顾繁华,抱着手指头在哪儿盘算这是个人的人际关系,结果晕了。
而景煊还真没遇见这个问题,紧紧地握着程爱瑜的手,半晌道:“这问题,咱们回头再研究。”
大概,他们还真的四个人坐下商讨下,否则,以后这称呼就得彻底混乱了。
可在前头开车的唐枫,倒是给两人送了个特别“好”的建议——“似玉妹子,这事儿好办。你没听古人云,女人出嫁从夫嘛!以后啊,你得跟着景煊喊,管程资炎还叫妹夫,至于这景灿的称呼可不就出来了吗!”
“不对不对,按你这么说,景灿也得跟着我哥,我哥管我叫妹妹,景煊也就是妹夫了……”
开着车的唐枫,差点儿因为突然踩下的油门而直接撞到墙上去。好在他及时转弯,收敛心神,朝后视镜看了眼,瞧着景煊似笑非笑的样子,嘴角也勾起了邪肆,转眼往明显给他找茬的程爱瑜面上瞧了眼,哼了声说:“这不挺好,彻底没嫂子了!”
四人在车里说笑的议论着称呼问题,倒也缓解了有点儿紧张的心情,没多会儿功夫,就到了景家。
作为新媳妇儿进门的程爱瑜,跟着景煊一起给长辈们敬茶,而长辈们都笑眯眯的塞了个极大的红包给她。接着就是一番批评教育,与展望未来的生活指导,却全是冲着景煊一个人的。
一波话音落下的时候,景老太太满心欢喜的伸手抓着程爱瑜的手,硬是把自己腕上的手镯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推了过去,套在了程爱瑜的手腕上。
“奶奶,这……”
“哎,孩子,这东西传媳不传女。我嫁过来的时候啊,景家的老夫人交给了我,如今,我交给你,希望你们夫妻俩日后守望相助,白头偕老,等你生个胖小子给他找了媳妇儿,在传给她!这就是希望,也是一代一代的传承……”景老太太紧紧地抓着程爱瑜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又说:“当然,咱们家不论是孙子,还是孙女,都一样疼爱,最好两个都有,孩子们就不寂寞了,呵呵……”
“听到没,奶奶发话了,咱们得努力了,媳妇儿!”
景煊凑近,在她耳畔说了句,惹得程爱瑜红了脸,长辈们却都笑了起来。
同一时间,程家别墅里,景灿和程资炎也向长辈敬茶改口,在说一番话后,就卡着时间,由风骚冷艳的花车打头阵,程boss的车队,和景首长麾下的车队又从两个方向浩浩荡荡的向当地最气派,最拉风,也最烧钱的酒店进发。
而当路人路人再三看见这车队出现时,根据他们的方向判断——就纷纷估摸着,不知道是本市哪家二世祖办婚宴啊!
一路上,绵延不绝的议论声,赞美、羡慕、恭维极多,听的程爱瑜头疼不已。相反景灿倒是很高兴,笑的跟吃了半斤蜜一样甜。一张张笑脸,一个个喜气冲天的欢喜模样,弄得程爱瑜头晕眼花,虽说她早有心理准备,但习惯了安静的她,还是有点儿招架不住了。更何况,她今儿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半个苹果,加上昨晚睡眠不足,以至于此刻站在门口迎客的她,忽然意识到,对每个来宾“傻笑寒暄”,也是一件体力活儿。
秋天的风,已经有点儿冷了,即便程爱瑜的婚纱是高领的,却也依旧挡不住什么寒来。恰好一股冷风吹过,正和一位熟悉的夫人寒暄的程爱瑜,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景煊细心,扫了一眼就看见了她肌肤上的微微凸起,精致的凤眼微微上扬,在将这位夫人送进门后,就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并扬手招呼顾繁华和alva,以让程爱瑜去补妆为由,让她去休息室偷懒。
瞧见了这一幕的宾客,都和门口的程家长辈夸赞景煊,说程家的女儿,嫁了个好丈夫,日后啊,一定会很幸福。在对比门口的另一对,这两个可以说是表演系的天才,一个比一个笑的恰到好处,笑的精准无误。而对于打出生起就不在s市的景灿来说,这迎来送往的人,没一个是她认识的,但她却也能和那人说上十句八句的,嘴特别甜的跟着程资炎称呼那些人,不住赞美,也引得一片好评,听得她都有点儿飘乎乎的了!
“谢谢杨阿姨!我们一定向您和杨先生靠拢,成为模范夫妇!”景灿微笑点头,回应着和程资炎外婆家颇有有渊源的一位夫人的恭贺。而在说这话的功夫,她一个不留神,被脚下的裙摆拌了个正着,踩着的高高跟鞋的鞋跟微微一崴,身形就晃了下。
眼瞅着她很有可能直接扑到眼前的杨夫人,要么就是朝后摔向大地母亲的怀抱时,程资炎蓦地伸手,略略一带,就把她的身形给稳住了,顺势将她稳稳地揽入怀中。
呵护备至的一幕,落入宾客眼中。
身周,伴郎伴娘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牧童尧甚至还夸张的打了个呼哨,尤为响亮!
“你也进去休息会儿吧,这里有我!”程资炎的嘴角依旧挂着交际式笑容,眼角眉梢都没有丝毫的变化,那股霸气也依旧隐藏在眉宇间,隐约环绕周身,可却让景灿看见了一丝丝的动容。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忍着那感动的眼泪,由伴娘陪着,朝休息室的方向去。而谭唯一在接到程资炎的眼神后,跟在了伴娘的后头,送她们前往楼上。
不过就在她们推开门时,谭唯一忽然听见里头传来程爱瑜的声音。
——“你说什么?柳眉跑了!那赶紧去找……对,必须找回去,我不论你么用什么办法,总之……总之我今天的婚宴,不希望她来搅合!”
柳眉?
那女人,不是被小鱼儿让保镖给抓去公司废弃的仓库了吗!
怎么会……跑了?
谭唯一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正想敲门进去,问个究竟,也好帮忙解决时,大堂经理忽然捧着一个蛋糕盒子,走进了休息室。
“你干什么的!”伸手一拦,面色冷沉的谭唯一,伸手挡住了正要叩门的大堂经理,略带几分戒备警醒的眼神,却落在了他手中的蛋糕盒子上。
那名大堂经理,一看是程资炎的伴郎谭唯一,就立刻热情的笑了起来,并且将手中的蛋糕盒捧了过去。
“谭少,刚刚有个小姐,让我把这东西交给程小姐!说是,恭喜她得偿所愿,嫁了个……嫁了个如意郎君!”
谭唯一是什么人,眼神一瞥就知道这大堂经理的话有所保留。而他又听说是个女人,就伸手一把捉住了那人的衣领,紧紧地拽着他脖子上的领带,低声喝问:“你最好老实交代,那女人长什么样儿?还有,她让你带的话,全句——是什么!”
冰冷的眼神,渐变凛冽。
谭唯一勒着大堂经理的脖颈,冷声逼问。
大堂经理似乎被他给吓住了,微微哆嗦了一下,这才开口:“这,这……谭少,这真是一位小姐让我给送上来的,还给了我一打小费呢!那小姐穿的是意大利手工礼服,酒红色的,特别漂亮,人又白净,腿又长,看着不像坏人啊!而且,而且她真的只说了这些恭维话,就是我听着觉得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末了她还说了句奇怪的话,好像咱程小姐抢了她的老公一样,我怕你们不高兴,再猜没说的。”
“是什么话!”想着意大利的手工礼服,光着一条线索,谭唯一就已经想到了一个人,眸光再度落向蛋糕盒子时,他做了个决定,这玩意儿绝对不能给程爱瑜看见,里头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说,‘抢来的东西都特别号,让程小姐好好……好好珍惜,小心乐极生悲,过两天就易主了!’谭少,真,真的只有这些了,您要不信,我带你下楼看看那位小姐还在不在!”大堂经理被他吓得直哆嗦,却也不敢大声说话。
而谭唯一,在这一刻松开了他,伸手要来了蛋糕盒子,当场打开。
不过他只掀开了一条小缝儿,深沉的眸光好似在一瞬猛敛了下,就皱起了眉头,狠狠地盖上了那个蛋糕盒子。抬眸的刹那,他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鸷:“走,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
“啊,好!”大堂经理到是挺聪明,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该问,就赶紧的带着谭唯一赶了过去。
而谭唯一在看了监控确定了那人与心中的人选,完全吻合时,就立刻打了电话,联系手下能排的上用场的人。
——“周,事情有变,你立刻去找我发给你的照片上的女人!还有,通知保安部,加强对婚礼现场的监管,不论如何,无比要让boss和大小姐的婚礼顺利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