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程资炎的反应并没有像从前那样,至少这厮没有笑,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就把她拎开,并玩笑的说:“都快当妈妈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让我在呢么放心得下?可怜了景煊,回头得养两孩子,一大一小……”
“呵呵,要说像小孩子,你家回头才是两闺女吧,嗯?”程爱瑜玩笑的眨了眨眼睛,暗中打量这程资炎的目光,估摸着着兄长的心情还算晴朗,就顶了回去。
“小鱼,”程资炎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唤了她一声,又用那略带狐疑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知不知道,景灿刚才说的,‘king家的一二三四’是什么?!”
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似乎听过king这个名字,但记的很模糊,早就忘了那是什么了。
而眼前,听兄长这么问的程爱瑜,眸中立马掀起了变化。但她尽力的让自己面上做到波澜不惊,眼眸中在一瞬的惊慌后,又浮现了一丝坏坏的玩味。接着,程爱瑜朝程资炎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然后在他耳畔用那低抑着笑意的声音,缓缓地说——
“king……大概是咱们小时候见过的那只威风凛凛的松狮吧!那一二三四,估摸着就是灿灿挂在嘴边儿的,king的……宝宝,松狮宝宝!”
松狮——狗!
该死的景灿,居然把他和狗比!
眼瞅着程大少爷怒气冲冲上楼的背影,站在原处的程爱瑜,笑的更为神秘了。她想,也许大哥日后会变得更有人味儿吧——至少,有景灿在,他的生活一点儿也不乏味了!
次日上午。
十点,当程资炎开完会后,还没走出会议室,助理ken就拿着手机走了进来,“boss,小姐已经在楼下的停车场里等您了!”
程资炎抬眸看了眼ken,伸手接过手机,贴近耳边。
ken并不知道程爱瑜这个时候找程资炎有什么事儿,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说,“小鱼,你找我?嗯……嗯,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程资炎挂断电话,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ken急忙收起桌上的东西,紧跟在程资炎身后,报上他今天的行程。但程boss听完,只丢给ken一句指示:“全部推掉!之后,你也休假几天吧!”
闻声,ken愣了下。
他仔细回忆着,自己跟着程资炎的这十多年,别说休假了,就连吃饭的时间都得用挤的。可如今,程大boss居然让他放假,这不会是要开了他的前兆吧!
有点儿担心自己年薪不菲的饭碗,ken在电梯门关上之前,略带几分忧色的问了句:“boss,我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事情?”
程资炎再度用那双冷峻却睿智的眼睛,朝他的方向瞥了眼,声音冷沉的吐出一句:“是我休婚假,与你无关。”顿了下,眼瞅着电梯门即将闭合,他又对着门外仿佛石化了的ken下达了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指示:“别忘通知谭唯一,让他回国,来总公司坐镇!”
ken呆愣的看着关上的电梯门,抬头望着头顶那跳动着的红色数字,平静了几十年,仿佛再也想不起任何一丝波澜的心脏,突然紧缩。接着心底好似出现了一只怪兽,在咆哮着,呐喊着,彻底疯了——
“上帝,boss要结婚!那家姑娘那么倒霉啊!”
而就在ken惊叹的,在无人的会议室门前,半跪着感慨时,电梯抵达了地下停车场。停在比较靠近路口的程爱瑜,远远的看见了兄长,就将车子开了过去。
“哥,上车!”
“你确定不需要我来开?”程资炎压低身子,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妹妹。
却瞧她一脸正色的看向他,以一种听了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十分不信任的口吻说:“嘁,你当我傻啊!让你开,半路上你跑了,我到哪儿交差去?”
“小鱼,原来我在你心里,连点儿信任指数都没有。”程资炎倒也不恼,反笑着睨了她一眼,就坐进了车里。
程爱瑜努了努嘴,示意他系好安全带。调头开车时,就听“咔”的一声,四扇车门就都被扣死了。
转脸,程姑娘小得意的朝程资炎递了个眼色,微微仰着小下巴道:“哥,在结婚这件事儿上,我要保证百分之百的可以把你送过去。所以,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秉持着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做好万全准备!”
说着,她孩纸了下后座,“看见没,那些全都是给你准备的,但我希望,今儿我用不到这些东西……”
出乎意料的是,程爱瑜先前准备的那些东西,是真没用上。
不仅如此,程资炎这一路上还出奇的安静,直到下车时,都还摆着他那副冷峻的酷哥脸,却迷醉了不少前来领证的年轻女子的眼睛。
祸害,这么大一个祸害绝对不能留在外头!
程资炎抬腕看了看表,就带着他熟门熟路的绕到了民政局办公楼的后门,挽着他的手臂,没用多大力气的就拉着他进了门。程爱瑜这心里不禁犯嘀咕,程大少爷今儿怎么那么配合,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正左思右想着,程资炎会在盘算着什么时,景灿那欢脱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瑜瑜,瑜瑜——”
程爱瑜一手紧紧地挽着程资炎,一手朝景灿的方向打招呼。
而当景灿走近时,一眼就瞧见了程资炎,很是讶异。而眼底的灼灼,却是掩不住的喜悦。她长大了嘴巴,倒吸了口凉气,有点儿不敢置信的瞧着程爱瑜,有转眼看了看朝她勾着嘴角的程资炎。
说真的,四目相触的刹那,景灿这心里还真有点儿发毛,让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而惊愕之余,她指着程资炎,有点儿不敢相信的再度转头,看向程爱瑜,诧异的问道:“瑜瑜,我没看错吧!”
“没有,这是真人,原装的。不信,你摸摸确认下!”程爱瑜这会儿到不担心程资炎林场逃脱了,可她不放心程资炎是不是还在打着什么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注意,所以依旧把他抓得很紧。以至于在看见景煊时,她只得朝他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走不开的无奈。
景灿还真动手摸了,但没等她的指尖触碰到他,就被程资炎伸手挡住。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突然间掀起了一丝波涛,但等景灿眨巴眨巴眼睛,再看去时,就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真的是他!瑜瑜,真的是你哥诶!”她略带几分惊愕的扬起了眉梢,惊喜万分的对着程爱瑜高呼。顿了下,就伶俐的眼眸突然变了味儿,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就扭转视线,看向程爱瑜,并凑近压低了声音,悄悄地问:“瑜瑜,你不会真给他用了什么禁药吧!会不会伤身啊?!”
“景灿,你是不是一天不找干,就皮痒啊!”很不幸,她这悄悄地动静还是挺大的,至少在场的两位耳目聪明的男人都听见了。
不过听着程资炎这么一声低斥,景姑娘倒像是甚为满意的笑了,点了点头,笑的无比甜蜜的对着程资炎抛了个媚眼,狗腿的尽力讨好的瞧着他。
“这么说,你是自愿来的?”
“哼!”程资炎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这少爷,就这脾气,打小就桀骜不驯又傲娇,长大了,这些脾气就被一度放大,升华为桀骜不驯的霸气,与清傲贵胄的精贵。也就是说,这种性格的人,没谁可以逼着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儿。就像今儿来着,虽说他嘴上没有明讲,但却是他——自愿的!
瞧着眼下的气氛,程爱瑜抿了抿嘴。
而这时,掐断电话的景煊,开口道:“老爷子交代的人,在楼上等着了,上去吧!”
“别慌!我还有件事儿!”没等众人迈腿,景灿倒是急急忙忙的开口阻拦,但并不是想要临阵脱逃,而是低头在包里翻找着什么。找了好一气儿,她掏出了个印着小草莓图样的,散发着淡淡香味的笔记本,翻开扉页,在众人的注视下,刷刷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将本子递到了程资炎的面前,抬着头,一脸期待的仰视着程资炎道:“不介意的话,签个字吧!”
程资炎低头扫了眼,青筋暴起。
程爱瑜因为靠的近,心里又好奇,就不经意的瞟了眼。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两行字上时,程爱瑜的视线就僵住了。
上头赫然的写着一个标题——保证书。
而内容只有一行字——
“本人,景灿承诺,将会深重而又郑重的接受程资炎先生,及其小资炎兄弟,竭尽所能的让他们幸福、性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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