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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景少,别说哥们没提醒你,这事儿可大可小。别看咱小鱼妹子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犟起来,连她老子都拿她没办法,可就她大伯能治得了她。而她大伯又是咱北面儿,出了名的厉害人物,论军衔,他可压着你好几层呢,要真给你使绊子,你也拿他没法子!所以啊……”又看了眼景煊,唐枫随意的曲卷手指,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手边的那份文件,嘴角掀起坏笑,眼神却收起了纨绔,多了抹严肃:“早点和程爱瑜确定关系,总这要吊着,这丫头迟早得被苏家的狼崽子给叼去!那苏敏赫也是咱们四九城数的着的知名人物,赶巧了,他还是环球新闻集团的总裁,算是小鱼儿的衣食父母了啊……”
程家是块肥肉,程家唯一的女孩子,就是肥肉中的肥肉,谁不想来分一杯羹?
这程爱瑜打过了成年礼,圈内各家只要有儿子适婚的,谁不眼巴巴的盯着程爱瑜这块肉?他唐家也打过这主意!尤其是前几年,多少人明里暗里的与程老或程爱瑜的父母提起撮合两家孩子的事儿。不过程老爷子特省事儿,一句“孩子们的事儿,咱们老古董不掺合”,就给搅合过去了。
至于程爱瑜的父母,那更是干脆,程爸爸的回答格式统一,对谁都不留情面的,以“我女儿还小”为理由拒绝。程妈妈的理由更绝,唐枫不清楚她对别人是怎么说的,但他清楚的记得,她对他母亲的拒绝方式。当时,唐家邀请程诺夫妇到家里做客,而唐枫则无意中偷听到了程妈妈与他母亲的谈话。对与他母亲的几次暗示,程妈妈只说了一句,就秒杀的他老妈立刻变了脸色,至此之后再也没提起过这茬事儿。程妈妈说——“唐夫人,我家女儿和顾家千金是好朋友,你儿子又和顾家那位……你也知道,这撬朋友墙角的事儿吧,也忒缺德了……”
“哎呦!”正想着心事的唐枫被景煊这么砸了一下,迅速回神,他伸手摸了摸脑袋,瞥了眼旁边落在他身边的咖啡糖,摸了摸脸瞪向景煊:“敢情你丫和小鱼可真是一路的!”
景煊懒懒抬眼,朝他的方向瞥了眼,沉声开口:“你笑的实在太贱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景煊的视线朝唐枫手边压着的文件袋瞟了眼,就立刻划过,“有事说事,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么一件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吧!”
唐枫眯了眯眼睛,掩去眼底探究的兴味,没有急着说出来的目的,而是试探性的问他:“景哥,你就这么一点也不担心?对方可是苏家啊,那是在b市跺跺脚,震三震的人家。若是,与程家联姻,那就等于是南北联合,无敌了!”
在b市,谈及苏家,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一人说一句也得说上个三天。不过相比s市的程家,苏家的企业版图,并不逊色,儿孙们更是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就独独缺了个“军界”。如若与程家来个军政联姻,那这两家合一,地位可就更为巩固了!
“是我的,始终是我的。”深邃的眼底,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怎么都看不透景煊,唐枫干脆阖眼,迅速的在脑海中整理着方才从顾繁华那儿得到的消息,心下也就大概能明白,景煊的这份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了。
“是你的也要抓住了才成!”不再多说,唐枫睁开眼睛,邪魅的眸子看向景煊时,闪着蛊惑的深意。他拿起了手边的文件袋,递给景煊:“哥们,说正事。帮查一个人,这就是我给你的回报……”
景煊挑眉看了眼唐枫,接过他递来的文件袋,打开抽出里头唯一的一张纸。
“怎么样,是你想要的吧!”
唐枫又眯起了眼睛,怯意的呷着咖啡,凝视着眼前的景煊。见景煊将文件袋中的a4纸抽出一半,就忽然停顿了动作,不绝翘起了嘴角。视线从景煊棱角分明的脸庞划过,因为他微微垂着眼帘,所以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但唐枫却能从他紧捏着文件袋的指节处微微泛白的手指上,感觉到他心中激起的层层迭起的怒意。
成了!
唐枫不再言语,静静地靠坐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搅动着咖啡勺,脑海中却再想象着,但程爱瑜看见繁华带去的那份文件时,又会是个什么模样?会和景煊一样吗!
而这时,景煊的声音打断了唐枫的遐思——
“唐枫,你要查谁!”
……
顶楼,总裁办。
程爱瑜百无聊赖的靠在沙发里,喝着茗香四溢的红茶,手中拿着本eva进来送文件时,悄悄塞给她的杂志,一页一页的随意翻着。大概,作为首席秘书的eva也知道,他们这位出了名难伺候的苏大总裁,工作起来,晾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
不过程爱瑜看书的速度很快,而且eva给的又是个没什么内涵的八卦杂志,这不,也就一杯茶的功夫,她就把这本杂志一个字一个字的数了过来。数完,她又开始无聊了,而这一无聊起来,脑海里就开始浮现今天早上遇见的事儿,只要一想起来,就令她头疼不已,不过这心思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烦躁了,大概是这杯红茶真的起了作用吧!
四周异常安静,除了苏敏赫偶尔书写的时,笔尖与纸张发出细微的摩挲声,再无其他。而这样的环境,令程爱瑜感到压抑。但控制力极强的她,勒令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并试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渐渐放空思绪,乘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倦怠的精神得到舒缓。可这一舒缓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困了。她仿佛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会议,只觉得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模糊,眼皮越发沉重,即便是她再怎么努力的睁开,都仿佛像是要黏在一起似的,又阖了起来。反复几次,程爱瑜终于扛不住了,居然就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
不过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又听见eva进来的动静……
环球新闻大厦的楼下,将车泊在路边的顾繁华,转身从副驾驶位上,拿起手包和那个文件袋,就准备开门下车。可转念一想,要不还是先给小鱼儿打个电话吧,虽说没听讲她这两天有什么大的新闻要跑,但万一这妞儿又接到什么新任务,她这不就扑空了吗!
拿起手机,顾繁华拨通了死党的电话,可一直没人接。她就又拨了程爱瑜的工作电话,回应她的是留言信箱。
“嘿,这丫头跑哪儿去了?”低声呢喃着,顾繁华在联系人里翻找了一通,最后拨打了程爱瑜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好半天,总算有人接了。顾繁华在心底暗自佩服了一番,自己的耐心,随即对着电话道:“alice,给我接程爱瑜的线,我找她有事!”
电话那头,好一会儿才飘来一个声音:“呃,不好意思,我不是alice,她今儿受了点惊吓,程记者让她先回家休息了。请问你是哪位?”
顾繁华听着这陌生的声音,就缓下了语调,“我姓顾,是程爱瑜的朋友。请问她在办公室吗?在的话,请帮我转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儿找她!”顿了下,顾繁华似乎从刚才听到的那番话里,抓到一丝重点,转即又问了句:“不好意思,先生,你刚才说alice受了点惊吓,是什么意思。小鱼……就是,你们程记者,她还好吗!”
“程记者?程记者她……应该还好吧!就今天有人给她送了束白玫瑰,alice拿到茶水间拆开,谁知道包装纸里兜了一包死老鼠,怪晦气的……”
陌生的男声言简意赅的说了下事情经过,没有什么过多的词语铺述,却让电话那头的顾繁华,心颤不已。
——死老鼠,血,白玫瑰。
几样东西占据了顾繁华的脑海,令她下意识的想要呕吐。
她惊恐,心慌,胸闷……但在车内,这狭小的空间里,她却要强迫自己,在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中,镇定下来。用一种平静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声音,打断了电话那头的人的描述。
“打断一下,现在,能帮电话转给程爱瑜吗?如果她出去了,请告诉我她去了哪里,务必!”
电话那头的人哑然止住声音,似乎捂住了话筒,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话,接着那声音才又出现在了听筒中:“顾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程记者刚才被总裁叫去了办公室……您有什么事儿,方便的话就告诉我,等她回来,我将为您转达。”
顾繁华兴怏怏的道了声谢,并没有说什么事儿,只让他转告程爱瑜,得了空立马给她回个电话。
挂了电话,顾繁华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心里一直拼命压抑着的恐惧,却在这一时间,瞬然升起。
会是谁做的?为什么,这手法和她当年的如出一辙,是巧合,还是故意报复?那么为什么,这样的报复,不是冲着她顾繁华来,而是送到了小鱼的面前!
反复思量,怎么都想不透的顾繁华,在一阵短信铃中惊的收回思绪。她猛然睁开眼睛,但因为外头的阳光太刺眼,她不得不又闭上了眼睛。反复几次,她才睁开了眼睛,顺手拿起被她认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看了眼发信人,她的手不禁抖了下,差点给手机又撂出去。
她没想到,发信人居然是程泓慕。
犹豫中,她伸手点开了那条信息,手指在触摸手机屏时,还是忍不住的颤了颤。
——有人说看见了舒晚,你小心点……
顾繁华一字一顿的读完那条短信,心在颤,身在抖,往昔的无数事情涌上心头,似乎历历在目,而又好像离她是那样的遥远。而这些藏在记忆深处,应该永远不要见到阳光的事情,都与一个名字有关——舒晚。
中午十二点。
当办公桌上电子钟的提示音响起时,苏敏赫习惯性的伸手按断铃声,终于从一堆文案中抬头。他仰了仰酸痛的脖颈,伸手揉着,转头看向一旁休息区的沙发,却见她程爱瑜正靠着沙发背睡着,冷漠的眸光中,不禁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暖。
因为个人习惯的关系,他的秘书们在这个时间,是绝对不会进来打扰的,就算是在紧急的公务,都会在一点上班时在来通报。
而此时,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苏敏赫站起身,缓步朝休息区走去,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她。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又顺路拿了条毯子,走到程爱瑜的身边,没有坐下,而是静静地立在她跟前,细细的打量着她无暇的睡颜睡颜。
不浓不淡的弯眉,精巧挺直的鼻梁,微微上翘的红唇,未施粉黛的脸庞,似乎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精致,却又并不是很真切。唯有那双此刻紧闭着的眼睛,眼线狭长,像月牙儿似的微微弯着,睫毛浓密而又卷翘,随着她规律的呼吸,时不时地颤动几下。像足了午夜梦回时,浮现在脑海中的女孩,无所顾忌的大笑时的眉眼,是那样的鲜活,令他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而他记忆中深深镌刻的那个女孩,就是程爱瑜。
程爱瑜在睡梦中很不安稳,总觉得又道灼热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她,但她就是真不开眼睛,两眼皮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她真的很累了……
呼吸间,她竟然叹了口气,眉头也在不经意间微微攒起。苏敏赫正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毯子,扶着她躺在了沙发上,而她就像只小猫似的,微微蜷着身体,似乎全身放松,却又好像在时刻戒备着什么。
苏敏赫伸出手,近乎轻颤着的贴近她的眉心,用指尖将它抚平。而就是这一瞬的触碰,那灼烧般滚烫的温度,令苏敏赫不觉一怔。转即,他赶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摸了摸她的。
——怎么这么烫!
“爱瑜,程爱瑜,你醒醒!程爱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爱瑜……”
苏敏赫拍着程爱瑜的脸颊,摇晃她的肩膀,可她却像是沉入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梦里,怎么都不愿意醒来。
他急了,拿起手边的电话,拨出,并喝令道:“eva,通知医院,准备病房!”
话音落,他就果断的掐断电话,伸手打横抱起程爱瑜,往门外走去。
楼下,和前台交涉了很久,最后由前台向eva确认后,被放行的顾繁华,此刻正靠在员工电梯的拐角。因为这个点是吃饭时间,很少有人出现在电梯里,这电梯也因此攀升的交快,不会因为有人上下,而走走停停。但顾繁华的心情,却是异常的忐忑不安,手中紧紧地攥着那份文件袋,还是没有决定下来,是否真的该将这东西交给死党。
她不知道,唐枫为什么要给死党看这个,又或者说,唐枫是从哪儿知道了关于舒晚的事儿。但她手上现在拿着的,的的确确是舒晚的入职报告,上头的照片,虽然没了原来的样貌,却依旧能够看得出当初的轮廓,还有几分神韵。
随着头等红色数字的攀升,顾繁华抬起手,将那份文件袋举起眼前,再次确认上头的封口。这个封口被她用打火机烤过,粘的很牢固,看不出有谁曾经打开过。可她的心却无法平静,尤其想起了程泓慕的那条消息,让她小心。
呵,小心?
到如今他还能真心关怀她吗?
不,那句不是关怀,而是在向她昭示着,一场噩梦的开始!
顾繁华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柔嫩洁白,保养的相当漂亮,只是这双手,曾经做过罪恶的事儿……
“叮——”
电梯门打开,靠在电梯内壁的顾繁华,才恍然回神,匆匆走出电梯,但迎面却撞见了千年冰山的苏敏赫!此刻他正冷这张脸,怀里抱着个过了毯子的……的女人?但仔细一看,顾繁华立刻认识到,苏敏赫怀里抱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的死党——程爱瑜。
“小鱼?苏敏赫,你……你个禽兽!”
接连受到刺激的顾繁华,此刻处在一种神经敏感,高度紧张的状态中,当即什么也没说,扬起手包,就往苏敏赫脑袋上招呼——
接到顾繁华的电话,是下午一点多。
当时,唐枫刚从餐厅出来,看了是顾繁华的电话,嘴角立刻扬起明显的弧度。
“如花妹妹,咱两才分开两钟头,你就想哥哥了?好吗,哥哥我这就去陪你!今儿下午我没事,咱俩要不去我那儿,切磋下咱们之间的革命感情?”
戏谑的声音还没落定,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顾繁华略微颤抖的声音:“唐枫……肿么办啊……我把苏敏赫给打了!”
顾女王当时出手很准稳,却忘了自己那手包里还装着台小笔记本电脑,再加上她的哪些化妆品,这一下打下去,那就等于是块板砖!而苏敏赫当时抱着程爱瑜,愣是没法躲闪,就那么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结果,程爱瑜高烧入院,他也跟着接受治疗。
顾繁华想着头上包着绷带的苏敏赫,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就由不得的想缩缩脖子。心中暗自得出一结论,就是——这种摸不透底的男人,和景煊一样,惹不得。
“啥?姑奶奶,你把谁给打了!”正掏车钥匙的唐枫,僵了下。
“苏敏赫。”顾繁华有重复了遍,接着撂出个重磅炸弹,“还有,鱼儿住院了,高烧四十度六,快四十一了。现在在医院输液,还昏迷不醒……”
“啥?我说祖宗,你着考验我心脏强度呢,是吧!快说,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打开车门,唐枫赶紧上车,发动车子时,又问了句:“等等,繁华,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这两事儿是一起的?你把前因后果给我老实交代喽,我等下通知景煊,也好有个说法!”
开车上路,唐枫改用蓝牙耳机,听顾繁华将今天去找程爱瑜的事儿说了一遍。
顾繁华并没有提起自己收到了程泓慕的短信,更没有说自己看了那封文件袋,就说自己看见苏敏赫那小子,抱着脸儿红的更煮熟了的虾子似的死党,当场脑子一热,以为他禽兽的对程爱瑜做了什么,所以上去就拿包拍他。但她忘了自己今儿的包里东西有点结实,所以……等于给了他一板砖。
“哧,我说顾女王,你这样可真不像个女王,反倒像个——土匪!不过,真够劲儿,这才像我唐枫的女人!”唐枫听着还挺得意,扬了扬眉梢,但顾忌着顾繁华的情绪,安慰道:“繁华,你放心吧,凭着你和小鱼儿铁瓷的关系,他苏敏赫就是憋出内伤来,只要没死都不会找你麻烦的。嘿……至于小鱼儿,你也不用太担心,如果这么点高烧,真给她烧死了,那可真算是上天开眼,终于收了这妖孽孩子……”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顾繁华听着唐枫的话,干忙打断接了句。接着又和他扯皮几句,转身就要回病房,可想着回去要对着苏敏赫那张冰山脸,被他用眼神射杀,顾繁华在门口转悠了一圈,还是到走廊上站着了。但一想到苏敏赫看程爱瑜的那眼神,就和看到条美味的糖醋鱼似的,她又不敢在外头多呆,最后烦躁的跺了跺脚,硬着头皮进了去。
而就在她穿过走廊时,却和刚巧下楼的女子,擦肩而过。顾繁华下意识的说了句抱歉,头也没回的去了走廊尽头,那间最安静的病房。与她擦肩而过的女子,却停下了步伐,回头朝她的背影看去,嘴角勾起一弯耐人寻味的诡笑……
但景煊回到b军区第九师部时,正赶上师长在会议室里,扯着大嗓门子,冲着一溜儿军官吹胡子瞪眼。
见状,景煊不动声色的靠近门边,看了眼垂着头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兄弟傅轩寅,不声不响的拍了他一下,向里头示意道:“怎么了这是?师长今儿这火气也忒大了!”
“嘘——”傅轩寅见是景煊,立马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地偏头往里头看了眼,见师长那战火还在里头蔓延,就松了口气,凑到了景煊的耳畔,低声道:“我说哥们,咱们躲都来不及呢,你怎么还自己往这头撞啊!上周你不在,咱师长被翁主任拽去医院体检,这报告出来了,咱师长的血压比脾气还高,这不,翁主任联合医生和警卫员,给咱师长戒烟戒酒。上午,咱师长去上头开会,结束后,跟高政委他们吃饭,光闻烟味不能抽,别的不行不说,那酒也是看人一杯一杯的灌,还得被高政委他们轮番损……这会儿,咳,正跟气头上呢,逮着谁寻谁短处!煊子,哥哥劝你别撩火,干劲儿调头回去……”
“傅轩寅!你个混不吝的臭小子,跟谁在外头嘁嘁喳喳瞎白话些什么呢!”
贺师长这么突然的来了一嗓子,惊得傅轩寅一个哆嗦,赶紧噤声,立正站好,双手紧贴裤缝,恨不得把自己收成一根笔挺的柱子。
但他这么一动,目标任务景煊,就阶级暴露了,英俊的面庞与傅轩寅的错开,直接映入盛怒中的贺师长眼里。
“景煊,你小子……还不给我麻溜儿的滚进来!”看清人,贺师长啪的一巴掌,拍在了会议桌上,接着扬声对景煊下达短促而有力的喝令。
景煊依言,稳步走近办公室。
会议桌左右,两溜儿军官无不朝景煊投去,“你保重”的眼神,尤其是门外头杵着的傅轩寅,目送景煊进会议室的眼神,比送战友上战场还炽热,就差热泪盈眶的来个列队三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