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耀眼的是马上那人的脸孔,脸上的五官如同雕刻般分明,英挺的脸上有一双摄人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时轮番流露出一丝不羁或一丝不屑,令人不敢直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被几骑快马簇拥着的吕布身后是一大群马军将士,“吕”字大旗飘满整条大道,骤眼看时,马军在前,步兵在后,队列整齐,向前方急进。
一骑马从后面疾驰而前,马上那将威风凛凛,手中一把青龙钩镰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主公,前方将到壶关,曹军定然有所防备,我军可扎营歇息,以防曹军偷袭!”张辽在马上躬身道。
“不必了,战事紧急,徐晃正率军攻打壶关,我军可直接攻击徐晃军营!”吕布双目闪出一丝战意,手中方天画戟向前戟指。
人马合人,于阳光中英武无伦。
“诺!”张辽应一声,便慢下来招叶宽陶军等骑军准备冲阵。
前方一骑疾驰而来,吕布视之,是吕军哨探。
探马到得吕布马前高呼道:“主公,前方不远处便有于禁率领的曹军,正向我军推进!”
“哦!”吕布双目精光大现,眼中战意沸腾,命人急召集众将商讨对策。
“曹操实是用兵如神,如此快便有援军杀到,不若我军分兵两路截击曹军,若何?”吕布在道边的一块大石上坐着,面前站立着一众将领、谋士。
“好!主公,曹军虽有援军却不足为虑,曹操大军在冀州为袁尚牵制,并没大军在此,可速去命张燕从后扰之!”陈宫沉吟片刻轻轻地说道:“兵贵神速,只恐曹操随后便到,如其合兵一处,我军死无葬身之地矣!”
吕布眉头紧皱,两手紧握拳头,恨声道:“来必杀之!便教其有来无回!”
“主公,当务之急,只有尽力急攻徐晃,先灭徐晃,再驱于禁,曹军到时方可以逸待劳,以奇兵袭之!”凤雏抬起头来,目光中闪出一丝忧虑:“如若不能快速消灭徐晃,我军便三面受敌,情势危急,请主公快快下令!”
陈宫听了微微颔首,以手抚须道:“情势不容怠慢,可速分兵击之,以一军阻击于禁,一军急攻徐晃。”
“我愿阻击于禁!”一人拱手答道。
吕布视之,却是高顺。
“不可,此番乃急攻,我军当以最强阵容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徐晃军,高将军的陷阵营当重创徐晃!”
吕布想了想觉得有理,便命尹礼、昌豨统领一万兵联同新降袁军三万余人,担起阻击于禁的任务。自己则亲率七万人直接向徐晃军发起冲锋。
尹礼、昌豨二人领命而去,率兵向曹军迎去,到得三岔口,身后是吕布所率的大军向着壶关方向而行。
骑在马上的昌豨目中精光大现,身体不断随马匹的前进而起伏,手中的宣花大斧头也随战马而动。
“兄弟,此番阻击于禁军,我等需尽量拖延于禁军前进,为主公消灭徐晃争取时间!”
“大哥呀,就让曹军尝尝我宣花斧头的厉害!”昌豨脸上的神情更是雀跃。
“于禁用兵如神,恐其施诡计!”顿了一顿,尹礼又道:“兄弟,听说于禁与你是旧交,是否当真?”
“那是以前的事了,大敌当前,我自会以大局为重,大哥何需担忧!”昌豨把手一摆,用力摇了几摇。
“那就好,如今主公队伍日渐壮大,我兄弟二人必需建功立业,在众军中建我威名。”尹礼见其满不在乎的样子,便继续鼓励他。
“嗯嗯!”昌豨懒洋洋地在马上应道,他心里面根本就不会去想如何建功立业,他会想起在邺城中的那批抢掠的民女,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如若现在能回邺城享受一下美色就好了。
“兄弟,于禁军前锋便在前方,我恐其大军一到,我军降兵较多难于抵抗,不若我于此处设下埋伏,你先去挡住敌军,若何?”
“好呀,大哥!我听你的!”昌豨扬了扬手中的斧头,引三千军便向前冲去。
马蹄得嗒而去,扬起一股灰尘,看着昌豨率军前去杀敌的背影,尹礼脸上现出一丝笑意:这个昌豨虽然好色,看上去还不修篇幅,但是行军打仗却是个硬汉,每次临阵总是勇字当先,不过真的遇到狠角色却又逃得飞快,真不知如何形容这个兄弟。
绕过前方不远处几道弯,便有一处开阔地带,昌豨把手一举,众军兵全部停下脚步。
几个伍长便命众兵摆成个方阵,昌豨策马立于阵前,手中宣花斧头轻轻放在马背,只等曹军靠近。
不一刻便见到烟尘滚滚而来,昌豨整个人精神一振,于马上挺起胸膛,手中宣花斧摆在马前,一马当先而出。
两军相对而列,旌旗飞扬中曹军奔出一将,跃马横枪,直突到阵前。
“哦?是李成!”昌豨心内暗暗想道,双眼闪烁,细细的双眼内闪着一丝游疑之色。
来将却是大喝道:“来将通名,本将不杀无名小卒!”
昌豨暗暗发火,这个李成竟然在我面前充起了大头鬼?连我昌霸都不认识了?今日便要让他尝尝我宣花斧的厉害!
想罢昌豨也不打话,一纵战马便冲将上来,宣花斧望空劈来。
李成见到宣花斧如风劈至,心下也是吓了一跳,心道:昌豨与于禁是旧交,我以前也曾与他照过几次面,如今见到我竟然一出手便想拿我命,此人真是狼子野心呀!
长枪与宣花斧相交响起一声撞击之声。两将相斗,一交手便知对手实力,李成感到对方的大斧头沉重有力,自己的长枪一挡之下竟然有些力不从心,心下一凛,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与昌豨对战。
战了十合不到,两支兵器一触之下,李成与昌豨两马相交,双眼对着昌豨用力眨了两眨,便用脚一夹战马腹部,那马吃痛,向斜刺里疾驰而去。
见到李成的神色异常,昌豨楞了一下,马上跟着李成马后冲将过去。
“得嗒,得嗒......”两马一前一后在阵前扬起无数灰尘。
灰尘飞扬中,奔在前面十数米的李成早将弓箭取下,回头向着昌豨一箭射将过去。
因为两人距离较近,昌豨心下也是一惊,见到弩箭直直向心**来,已无暇用斧头抵挡,只得伸手去挡,却是挡不住此箭,被一箭正中心口。
心口中箭的昌豨有否一命归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