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浅笑道:“是一把可以用来杀人的梳子。”
齐不扬问道:“为何老要提起杀人。”
红笑道:“我只是在提醒你。”
齐不扬道:“众生平等,谁也没有剥夺别人生命的权利。”说着将她黑发握住掌中。
红咯咯发笑。
齐不扬问道:“为何发笑?”
“弱肉强食才是自然,没有死哪有生。”
齐不扬没有兴趣和她争论这些复杂的问题,手中牙梳梳过黑发,细细篦栉,他的动作略显生疏却细致专心。
红问:“第一次吗?”
齐不扬道:“第二次。”
红又问:“第一次给谁盘发?”
齐不扬道:“我的未婚妻。”
红继续问:“为什么只有一次?”
齐不扬道:“我们相聚的时光并不多,还没有第二次,她就去世了。”
红在镜子中看到他的眼神,她心中怜悯,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因为这个男人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一个人,还有人性,会同情,会怜悯,会心软,会开心,会期待……
这个男人帮她慢慢找回一些逝去的东西,她轻轻道:“如果我必须死,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齐不扬不语,细细梳发,红能感觉牙梳渗入发间轻轻滑过头皮,她缓缓闭上眼睛,似疲倦了。
齐不扬将黑发扎了个马尾,用二根手指把马尾拉下来,在发端出拨了个洞,将马尾分成两条,从下逆方向探入这个洞内向外拉出,然后把头发一块一块往上卷。
见红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你累了吗?”
“是。”
齐不扬腾出一直手从红的肩膀伸过去,红的双手一绷,紧接着又缓缓垂下。
齐不扬只是在梳妆台上拿了个发夹,将她脑后的这团黑发盘束。
在松手的一瞬间,他惊讶自己能够做的如此之好,而他刚刚只不过把红当做一个模型,奢望为芳芳再盘一次发。
红睁开眼睛,看着镜子的发型,高贵端庄的发型却与她魅惑的脸并不相融,只是一个发型,她好像就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很羡慕那个女人。
齐不扬对着镜子笑了笑,笑的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却又十分的温雅。
红说道:“你是我第二个要揣摩思想揣摩内心的男人。”
都是第二个,齐不扬问:“你把我当做他的代替品吗?”
“不,我与他是宿命,与你是缘分。”
齐不扬没有搭话,转身道:“打扰了,天一亮我就走。”
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那天亮之前干什么呢?”
“不知道。”齐不扬想找张椅子坐下来,却发现房间里只有梳妆台前那一张椅子,他指了指床沿问道;“可以吗?”
红笑道:“你我并不陌生。”
齐不扬在床沿坐了下来。
红拢了拢纱裙,系上腰带,将胸襟处那火红牡丹花团遮住,朝齐不扬走了过去。
她站在齐不扬面前自然而然的姿态,让她的肩、颈风情别具,这两个部位比起她饱满的胸襟既不抢眼,也不惊心,却透着内涵暧昧,含蓄、浓郁,后劲勃发,那窄细倾斜的肩,由颈部滑下的曲线,细长白嫩的颈,使人一见就怜,仿佛一阵风到你的心头,撒下万种风情,美得令人窒息。
薄透的纱裙可以看清她的腰很纤细,纤细的似被挤压过一般,臀部却成半圆状的往外扩张,勾勒出一道圆弧的线条,反衬而辉映。
何谓女性美态,便是如此,而非裸露性感,只有妩媚的灵魂才能驱动一躯性感的身体。
红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浅浅笑着看他。
齐不扬笑道:“你可能误会了?不如给我一杯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