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琰拉着她的手进了屋,还未打量四周,便感觉脖颈间多了一抹凉意。
楚绿衣冷静地说道:“是邪医老前辈吗?吾乃药王弟子楚绿衣,奉药王之命,前来拜见前辈。”
说着,楚绿衣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举了起来。
周围那股骇人的杀气消失了,一个老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打量了楚绿衣几眼:“我这师弟,居然又收了个徒弟?”
他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不屑:“连武功都不会,如何悬壶济世,你走吧,别来打搅老头子。”
“邪医前辈,药王遣小辈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说着,她掏出怀里的书信,“只是药王寄来的阎王药的解药,他只研制出了一半,另一半的解药要如何研制,他还没有头绪,因此特来请教邪医前辈。”
“鼠目寸光,越活越回去了。”他冷哼一声,“两钱月光草,一钱曼陀罗,一钱银丝叶……将这些草药研磨成粉,炼制成丹药即刻,老头子二十年前便制出了解药,他居然研制到现在才研制出了一半的解药,真是大煞我药王谷的威名!”
见邪医的语气间颇有不屑之意,楚绿衣不由得为自己的师父辩解了起来:“邪医前辈,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前辈专攻毒术,师父专攻医理,若论医术,只怕前辈与师父也只在伯仲之间,不分轩轾。”
“谁跟他比?”他哼唧了一声,“那个老头子只知偏居一隅,跟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学究没什么两样。”
楚绿衣不服气,拿出一瓶毒药:“这是我师父两年前研制出的一种毒药,若是邪医前辈能配出解药,那么小辈便心服口服。”
邪医拿起瓶子,拔开瓶塞,离得远远地轻轻嗅了一下,面上立刻浮出自得之色,将解药的成分一一说了出来。
楚绿衣心中大为震惊,又拿出了另外几个瓶子,谁知邪医在毒术方面,乃是登峰造极的高手,这些在常人看起来无药可解的毒药,放在邪医的面前,无异于过家家的游戏一般。
“你走吧,以后别来烦老头子了。”邪医不耐烦地摆摆手,直接赶人。
“等等!”楚绿衣咬牙,掏出最后一瓶毒药,“还有这最后一瓶毒药。”
邪医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倒真是不死心,老头子我活了将近八十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你竟然以为这点东西就能难倒我?”
他拔起瓶塞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将瓶中的毒药倒了一些在一张纸上,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检测这些毒药中的成分,最后,他不得不颓丧的败下阵来:“小丫头,这个毒药,稀奇古怪的,我可真是找不出解药了。”
楚绿衣抑制住自己内心的得意,平静地说道:“前辈可是一代邪医,若是解不出一个几岁小孩配置出的毒药,说出去只怕会贻笑大方吧?”
“你说什么?几岁小孩?”邪医的面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是啊。”楚绿衣点点头,这瓶毒药,正是缘缘配置的,小孩子的思维天马行空,与大人固定的思维不同,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方式来思考。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邪医正是吃了这个亏。
“这这这……”邪医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掏出一个瓶子,“这是我历经多年研制出来的假死药,这世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我拿假死药的配方,换你这瓶毒药解药的配方。”
楚绿衣面上一喜,想不到今日竟会有如此大的收获,自然欣然同意。
将这瓶毒药的解药配方说出来后,邪医豁然开朗,自叹弗如,不过他还是很守信的将假死药的配制方法说了出来。
楚绿衣听后,不由得问道:“若有人服用了假死药,会出现怎样的症状?”
“这还不简单,嘴角流出乌黑的血,面色惨白如纸,像是中毒死了一般。”邪医不耐烦地说道。
回到皇宫后,安雅公主遣退了所有的宫女,只留下蝶衣一人在寝宫。
蝶衣身为安雅公主的心腹,自然之道安雅公主此番阵仗,定然与她有要事相商,不由得跪在地上恭敬地垂首,等待着安雅公主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