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妃冷笑道:“楚大夫,你女儿倒是跟你一条心。皇上,不过是个小娃娃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就听楚绿衣脆声高喊:“皇上,我确实是被冤枉的。”
皇帝和太后齐齐一愣,这楚绿衣中气十足,语调干脆,显然没有作伪的痕迹。
乔妃急忙给那些侍卫使眼色,那些侍卫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按住楚绿衣。
楚绿衣忽然伸手在侍卫面前一晃,一个试图按住她的侍卫手臂剧烈一痛,急忙后退一步,楚绿衣趁机摆脱钳制,她飞快走到陆琰身畔,陆琰会意,拦在她面前:“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当着大家的面,仔细说来!”
见陆琰一直庇护楚绿衣,阮斯如恨得直咬牙,手里的帕子被她扭得差点撕裂。
乔妃凑过去悄声说:“现在就看你,怎么抓住九王爷的心……”
阮斯如眼神一寒,急忙点点头,她小步上前,冲到陆琰身边,然后脚步一歪,跌在陆琰身上,陆琰见她过来,以为她要和自己一道回府,并未起疑,见她忽然倾身过来,便伸手扶住她的腰肢,阮斯如玉手抚上胸口:“爷,我好不舒服,我们回去吧?既然你有法子救我,我就不向乔妃娘娘求教了,或许太医院的太医也比不上王爷……”
陆琰顿时哭笑不得:“斯如,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是……”
话音未落,就见楚绿衣上前,脆声笑道:“乔妃娘娘,你不是诬赖我将热茶泼在你身上么?不如,我们再来演练一遍,看看热茶到底是怎么泼上去的?”
乔妃脸色一变,斥道:“你知错不改,好胜顽固,本宫不与你计较,皇上,你看着办。”
一旁的阮斯如故意弱弱地说道:“我亲眼所见,难道你们不信我么?爷,你说呢?”
两人女人同时发威,一个皇帝,一个九王爷,顿时成了夹心馅饼。
太后眼神坚冷:“楚绿衣,你拿出证据来!否则空口无凭,哀家不会宽恕你的。”
乔妃和阮斯如不约而同地暗暗欢喜,看来,太后为了周全,照顾皇上和王爷两尊大神,打算牺牲这个楚绿衣了,真是好兆头,待会儿,让侍卫下重手,这楚绿衣不死也残。
两人正在暗暗得意,就听楚绿衣笑道:“我有证据。我们来演示一遍,就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将热茶泼在贵妃的彩凤羽衣上面!”
陆琰立即松开手,让身后的墨鸦扶住不情不愿的阮斯如:“话不多说,楚大夫,马上按照你的意思办。”
太后还在思忖,皇帝还在疑惑,楚绿衣和陆琰却心有灵犀地带头走在前面,两人相距不过三尺,联袂而行,翩翩如云,身姿潇潇,一眼看去,就像一对金童玉女。
被忽视的阮斯如猛地推开墨鸦:“我自己可以走。”故意摆出一副逞强的样子。
墨鸦立即松手,悠哉乐哉地笑道:“看来,楚大夫又要带给我们惊喜了。”
乔妃和阮斯如也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眼中俱是滔天的忌恨,只是,两人不敢暴露这份奇怪的默契,很快就互相错开。
一众人很快回到荣华殿的华亭。
楚绿衣回归原位,她笑眯眯地看向乔妃和阮斯如,这两人惊疑不定,显然对她的决定十分不赞同,乔妃娇滴滴地笑道:“皇上,茶渍已经有了,何必多此一举啊?”
皇帝迟疑道:“楚大夫是个聪明人,她应该不会白费功夫。”
乔妃心中愈发嫉恨:“可是,有阮妹妹作证,哪里有假?”
楚绿衣忽然厉声打断:“娘娘,如果你在白雪之中,看到一点煤灰,你会觉得刺眼么?”
乔妃眼神一寒:“放肆,你敢质疑我?”
楚绿衣笑得坦荡无谓:“没错,娘娘的彩凤羽衣已经染污,就像白雪之中的一点煤灰,看着让人刺心。可是,我的冤屈,也是这一点煤灰,娘娘可以发怒,我不发怒,但是我努力擦去这点煤灰,皇上,太后,你们觉得,这种做法不对么?”
太后当即理解地点点头:“哀家也不喜欢这一点煤灰。”
皇帝也点点头:“楚大夫,朕拭目以待。”
在皇帝太后和王爷三尊大神的注目下,三人很快各就各位,乔妃坐姿端雅,一派富贵锦绣,阮斯如坐在石桌边上,面色如常,眼底却藏着一丝恐惧和不安。
楚绿衣站起身,就听十一在华亭外面跑动,阮斯如犹犹豫豫地走来,脚一崴,向楚绿衣跌去,楚绿衣手边的茶盏纹丝不动,乔妃眼神一寒,猛地嚷道:“不对,楚绿衣,你明明打翻了茶盏!这热茶迎面泼来,我看得清清楚楚!”
楚绿衣冷笑道:“是吗?贵妃娘娘,仔细看看,是不是这样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