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忽然忍不住扑哧一笑:“绿衣,这病,还治不治?反正不管我们的事!”
阮斯如急忙借着台阶下:“你们有法子治愈我,我会替王爷好好感谢你们的,这样……就先扎几针吧?试试效果?若是出了事,你们反正逃不掉,王爷可是当今皇上的弟弟。”
楚绿衣笑道:“好。”
立时取出银针,让阮斯如在内室的宽榻上仰面躺下,然后褪去衣衫,将银针一一扎入穴道之中,阮斯如瞪着眼睛,看到足足有六十枚银针入体。
先前有些微微痒痛,然后内府之中,开始溢出深沉的疼痛!
阮斯如忍不住开始挣扎:“啊!我好难受!我的肚子好像要爆炸了!”
楚绿衣按住她:“内垢,要洗。”
十一是男孩子,并未入内室,呆在外面候着,楚缘却跟进来学习。
“娘亲,这就是洗脉吧?”楚缘好奇地看着,这阮斯如褪尽衣衫,暴露在众人眼底,活像一条砧板上的白鱼,她经脉受到刺激,浑身发痛,看起来好不可怜。
楚缘见阮斯如不停挣扎,不免有些心底发憷:“娘亲,要洗多久?”
楚绿衣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将楚缘抱起来坐下:“两个时辰。”
阮斯如痛得头脑昏昏沉沉,浑身颤抖,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立即大叫:“你这个贱女人,竟然借着机会整治我!我要告诉王爷!”
楚绿衣冷笑:“随便你。”
阮斯如吼了一阵,终究还是偃旗息鼓。看着刺猬一般的阮小姐,红袖大呼痛快。
“绿衣,我看她已经晕过去了。”红袖大大方方地上前,探了探阮斯如的鼻息。
楚绿衣忽然起身:“红袖,趁着天色还早,你赶紧去监视那个绿珠的一举一动,务必找到可靠的证据,日后用得着!”
红袖立即领命而去,楚绿衣藐视地瞧了一眼光着身子形容凄惨的阮斯如:“看来,咱们的仇又上了一个台阶。也罢,走着瞧!”
王府书房。
陆琰坐在檀木椅子上,神色肃然。
赤练正在禀告处理结果:“那楚大夫先前为绿珠求情,说什么要放她一马。”
陆琰颔首:“她有她的考量。”
赤练眼珠子一转:“这绿珠坏了王府的规矩,而且此事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王爷,你甘心放过幕后的凶手么?现在是七伤散,以后会是什么毒药?”
陆琰眼神蓦地一寒:“先把绿珠控制起来,别打草惊蛇。”
赤练答应了,这时,墨鸦推门而入,急匆匆地禀告他的发现:“楚大夫的丫鬟红袖姑娘悄悄出府了,绿珠刚刚被总管发卖出去,这红袖姑娘想必是为了绿珠而去。”
陆琰一愣,随即笑道:“看来,咱们是一条心。墨鸦,你放手让他们去做。”
墨鸦急忙答应,赤练勾唇一笑,看来以后有的是好戏!
当日傍晚,楚绿衣带着十一和楚缘回到别院无痕楼。阮斯如因为长期装病,缺乏锻炼,身子比较虚,再加上七伤散的隐秘毒效深入肺腑,即使用药王谷的独门秘技给阮斯如洗脉,也必须长期作用,才能收到效果!
阮斯如痛得昏迷不醒,楚绿衣开了药方,留给看守的侍女,便先行离去。
一直守到晚间亥时,红袖才披着一身夜凉的露水,不急不慌地赶回来。
十一冲上去抱住红袖的腰,一边撒娇一边问道:“那绿珠怎么样啦?”
“她?就算装成另外一个人,也逃不过我的毒眼!”红袖笑得阴险。
十一脆声笑道:“师父,还是你想的周到,这绿珠行动诡秘,出府之后绝不会拖拖拉拉。红袖姐姐!干得好!”
“这是当然。”楚绿衣抱着一脸好奇的楚缘:“红袖,你仔细说来听听。”
红袖坐下,呷了一口极品高山云碧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
原来,这绿珠依照惯例被王府发卖出去,落到一个牙婆手里,这牙婆专门为大户人家寻找合适的丫鬟奴婢,这绿珠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用银子买通牙婆,然后乔装改扮,变成一个老妇人,来到京城有名的汇通钱庄取钱。
然后,被红袖抓获,红袖将那些银票收起来作为证据。
不愧是塞外毒娘,见多识广,换做旁人,不一定可以如此迅速地做出判断。
楚绿衣突然颦眉思索,眼神变得冷凝:“这绿珠竟然会易容改装,想必是阮斯如教她的,只是,我总觉得,背后好像还有一只手,不止阮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