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又叫来一个传令兵,小声说道:“去告诉张承宗,十个逃兵抽一个杀!”
逃兵被清理出来,全是九江军的人。永定营的将士还不至于在这种明显不会败溃的战役中后退。逃兵加起来就有大约有几百人,全被夺了火枪和短兵,成队被赶到两道墙之间的宽敞平地上。人们垂头丧气,又满怀惊恐地乖乖站着,因为两边都有装填好火器的军队对着他们。
张承宗又下令把他们分了八排,大声说道:“从两边开始数,数到十就死,敢离开自己站的地方,一律杀!”
执行行刑的士卒拿着火枪一个个点,枪口在人们的背上碰一下便念一个数字,倒霉的逃兵个个面如纸白,有的冷汗都吓出来了。当数到十时,一杆火枪就抵着人的后背“砰”地一声,放倒一个。就算没死的,经过这一遭,感觉跟在阎王爷门前走一回也差不多了。
张承宗嚷嚷道:“咱们军中有句话,求活者死,求死者活!这一仗下来,在前面拼命的十个人死不了一个;你们跑,十个就得挑一个出来顶罪!临阵脱逃,这还算轻的!”
战场上安静了一个下午,张辅接下来再没送人上来尝试进攻。张宁派了个人上去喊话,同意官军派人来收尸。尸体如果丢在野地上,腐|烂了容易发生瘟疫,同时官军将士应该也不愿意看着自家的人摆在野地里日晒雨淋遭罪。
旁晚时分,官军的人马陆续开始向白水湖北岸的走廊撤退。这一仗他们没什么战果,但是不尝试一下可能他们不会死心。
朱雀军和九江军驻防人马也在旁晚时候在土墙后扎营搭帐篷,在修工事时就被践踏得寸草不剩的土地上,四处冒起了炊烟,受伤的士卒被陆续往城里抬。张承宗被留下当值驻守,余者文武也跟着张宁回城。
及至晚上,巡抚衙门回来个细作,当面对张宁禀报了探得的消息。官军南路军从都昌坐船运兵,前军已经夺占了九江南面的南康府。西面的北路军什么情况,一时还没有人回来说,估摸着也该到长江边要渡江了。
张宁和于谦等人在大堂上又议了一阵,大伙都在猜测官军更多的人马抵近九江城后会怎么做。有人说官军可能同时从三面进攻,以分散朱雀军的兵力。但张宁经过了今日一战,不觉得张辅会这么做;就算官军有十几万人马,像这样损亡极大的战法也照样承受不起,毕竟如此作战让朱雀军付出的代价很低。
围而不攻,困死大伙?张宁猜测着张辅的想法,这种笨法子也是很常用的。古代的将军们遇到坚城,又没炮的时代,打不下来就围住坐等。
九江城的粮食倒是囤积了很多,张宁说了一句:“明天一早,你们跟我去瞧瞧各处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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