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聂凌卓则在得知她与一行医务人员要在这儿继续停留至少一个礼拜时，他简直已经忍无可忍了。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你继续留在这儿……”

“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年初晨在手机上比划着，“我没有要你在这儿陪我，之前所有没有聂凌卓的日子，我不也好好的，消停吧，聂凌卓，我很烦你每天跟着我的日子！”

真的好烦！

聂凌卓每天在她面前窜来窜去的，扰得她心神不宁。

“烦？”

聂凌卓听到这个字眼时，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从来没有人敢嫌他烦的！

“是！很烦！很恼火！”年初晨丝毫不怕惹怒他，在手机上补充着这么一句话。

聂凌卓的眼底燃烧起“嗤嗤”的火焰，随即而来的是胸口处传来的疼痛，无比的难受。

既然他那么惹人厌，又何必待在她跟前。

“好，我走，你爱留多久就留多久，随便你。”

他是真的生气了！

担心她，紧张她的结果却是得不到她一丝丝的回应，其实聂凌卓不需要她的回应，她不知道感恩图报没关系，但至少要明白别人是为她好吧，不让她留在这儿，就是怕她有事发生，这些地方真要是发生点什么事情，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无论他做什么，年初晨都看不到，年初晨的眼里就是没有他的存在，然而，只要他做错一点点，那些错误就铭记在她的心底，那些错误会在她心底就根深蒂固了。

这一刻，聂凌卓是无力的，好像也全然走投无路了，好像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能让年初晨对他有一点点的肯定。

“年初晨……”他低喃，注视她的眼神多了层层的深意。

听着聂凌卓这样的唤声，年初晨当然也明白聂凌卓的难受，可无论怎样，不能心软了，就算聂凌卓真的对她很好，就算往后她再也找不到一个像聂凌卓那样紧张她，担心她，疼爱她的人了，但也必须所有的感情画上一个休止符。

“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了。”年初晨将想要说的话写在手机上，“你有你的责任，我有我的顾虑，我不可能再和你母亲相处，即便我觉得很愧疚她，但不代表我能接受她。”

像聂夫人那样一个恶婆婆，她是没办法接受的，也或许聂夫人那样的人不是她所能接受的，问题不在于她接不接受，所有的问题不是出自于她年初晨的身上，而是从头至尾聂夫人就没有真正的接纳过她。

聂凌卓心里清楚，母亲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而死去的聂瑜也是一道阻碍，他们之间是重重的阻碍在叠加，因此，想要在一起，真的很难。

他若是强求的话，年初晨只可能离他越来越远；不强求的话，或许还能勉勉强强保持着一定的关系，至少有珊珊在他们中间，他们的关系便断不了。

他不再言语，他还能说什么。

为了年初晨，其实他是当真什么都愿意做的，甚至这段时间以来，他连曾经最不屑的，也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自洗衣服的事情，他都做了，还亲手替年初晨清洗她的衣物，放低姿态，放下身段，只要能让年初晨高兴一点，开心一点，聂凌卓也顺着她的心意，去帮助村里有需要的人。

然而，做什么都无法入年初晨的眼，做什么都不能让年初晨满意。

好累……

不仅仅年初晨累，他也累。

聂凌卓转身，阿义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又闹别扭了，兴致勃勃的按照指示去较远的地方买来了年初晨喜欢吃的糯米饭，可谁知少爷和少奶奶两人看起来就好像是吵架了。

“少爷……”

“少爷，你去哪儿？”阿义连唤几声，这明显是生气发火的节奏啊。

“回去。”

“……啊？那……我呢？少奶奶呢……”

就一辆车，阿义还真不知道少爷此刻打得是什么主意，也在等候他的指示。

“你留下，她想什么时候回去，你就什么时候载她回去。”聂凌卓顿住了步伐，背对着他们说道，仿佛这个时候连看一眼年初晨都不愿意看。

她明显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少爷你呢，不如我先送你回去，我再把车开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聂凌卓冷冷淡淡的说道，完全是漠然的口吻，他在来之前，在得知年初晨出事的时候，连农用车都可以坐了，他还有什么车是不能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