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单总私自掏腰包的,那我也可以事先向公司提出将我在这个项目工程上的提成款,提前发给我,我必须去找单总谈谈。”年初晨执意的要和单俊讨论这个问题。
然而,关于刘小同的事情,她和单俊之间的疙瘩已经不少了。
单俊听到年初晨要提前支付提成款,将这个工程款的全部提成二十万都给刘小同时,他是不免有满满的惊讶,“这补偿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初晨,你始终还是不懂这个行业,补偿必须有个度的,我们是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这数目要是传出去,公司以后会很难做。像干我们这行的人,项目工程中有工人摔伤,甚至是摔死是时常会发生的事情,若是跟我们公司有关,赔多少都是应该的;但若是没有关系,赔偿太多的话,以后就可能会有有心人之人趁机想敲诈一笔,这会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作。”
“我很同情刘小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同情也有个度吧,这件事情,初晨我不想和你起争执,让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我可以让步,我加五万,明天让秘书再送五万块过去,这样总行了吧,但不能再多了,如果以后刘小同家里有什么问题,或者经济困难,我可以出手相帮,可绝对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帮助。”
单俊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在跟年初晨商量有关于刘小同赔偿的事,然而,年初晨是同样的态度,她不理解,也不能接受,只是固执的纠结于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二十万提成不能提前给我是吧。”
“初晨……”说来说去,她怎么就是不能明白他,不能给予一点点体谅呢。
单俊的心难受得拧巴在一块,很疼,也很失望。
“既然不能提前发给我,就当我没说。”年初晨态度冷硬,言语里散发出无限的冷漠,仿佛她的冷漠都是向单俊学的,做生意,做项目的人不就应该冷血无情吗!
“初晨,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是zeis的总监,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妻子,你也不可以出面去给刘小同家属多一点的补偿,你现在代表着我,代表着公司,我请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暂时不要给钱他们,等风头过去了,到时候我和你两个人再私底下亲自拜访刘小同家属,给他们救济都好,但不能让赔偿额的数目超过这二十万,你要替我想想,替公司想一下,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都可以赔偿二十万,那如果有一天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岂不是两百万都解决不了?”
单俊毕竟是在这个圈子里已经打滚了多年,他懂得什么事情是适可而止,他懂得什么叫做必须“狠心”。
公司毕竟不是慈善机构,赔偿额必然也会对未来的一些决策有影响,他必须保守的行事。
年初晨不语,不动声色的拨开了单俊的胳膊,仿佛说什么都不能让她理解……
这一刻,连单俊也变得相当的无力,几乎我那么好半会儿,他不知道该和年初晨怎么相处?
她,怎么会变得那么的难相处,那么的难沟通了?
什么事情都不能为他想一想,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谅解他,体谅他……
年初晨虽有自知之明,很清楚自己是有点儿无理取闹了,但是,她始终觉得刘小同一家人太可怜了,二十万就这样买断了一条生命。
尽管刘小同还活着,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死还难受,让他的父母亲每每看到半身不遂,连话都不能说的儿子,刘小同父母亲会有多痛苦……
这些同情心的浮现,让年初晨和单俊之间的矛盾是越滚越大,越大他们之间就越难相处了,尤其当年初晨到了医院,虽然单俊不同意提前支付她负责的工程款提成,但年初晨却想去看看刘小同,看看他的父母亲。
刘小同父母亲这次见到年初晨时,完全不同于上次对她的态度,态度几乎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年小姐,对不起,我们全家人都对不起你,上次对你那样……请你原谅我们这些粗鲁,没有读过书的人……”
年初晨一进去病房,刘小同父母亲就忙不迭的跪下来跟年初晨道歉,这样大的道歉形式,还真把年初晨给吓坏了,“刘爸刘妈你们赶紧起来,别这样……其实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们,毕竟小同是在我们公司的工程队里发生的事故……”
刘爸刘妈急急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其实是我们小同自作自受,染了这个毒瘾……若是他听话一点,也不至于落个这样的下场,要怪就怪我们管教不周,是我们对小同疏忽了……”
年初晨听着刘爸刘妈的话语,静静地听着,越发深刻的能体会到刘爸刘妈的难受和痛苦,聊着聊着,也无意中聊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
“你说谁……聂先生?是聂凌卓先生吗?”年初晨慌忙的问询。
“这个……我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他只说是姓聂,其他什么都没说,这是年小姐认识的人吗?他真的是个好人,给了我们那么多的支助,我和小同爸爸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好,如果年小姐认识这位聂先生,一定要替我们再谢谢他。可能……年小姐,你出去还能看到他,他刚来过一趟,应该还没走远。”
刘妈由衷的感激着这个给他们带来巨大经济支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