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下整个开放式的包厢,环境清幽干净,聂凌卓的视线连眼前最后一点点光亮和朦胧也消失不见了,只有无尽的黑暗与他作陪,不分昼夜。
以前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倒不会像现在没有安全感,甚至偶尔还会滋生出一阵绝望,对未来彻底的迷茫。
还能不能活下去,或者手术之后,还能活多久,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聂凌卓身体的状况,不允许喝酒,“以茶代酒,先敬你们,在这个时候还在我身边的你们,谢谢。”
无论是在萧楚,还是在徐正宇面前,以朋友的身份,他们从来不言谢,也不会说抱歉,可聂凌卓第一次如此煽情的表达着诚挚的谢意。
“干什么,干什么呢你,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气氛那么凝重,你还让不让人喝酒啊,阿义你出去看看,年初晨那女人到底来了没有,应小冰这样难伺候的女人都来了,她怎么就总是在关键时刻耍大牌,赶紧去看看。”
徐正宇很不喜欢这样凝重得仿佛快要奔赴刑场的窒息氛围,扬高了嗓门,故意炒热气氛。
应小冰被点名,很不服气的瞪了一眼徐正宇,“多嘴多舌。”
“我知道你喜欢闷骚的类型,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是你的菜。”徐正宇调侃。
阿义也按捺不住,急着要去给年初晨打电话,她应该是要来的,然后和少爷和好如初的,充满勇气的去美国接受治疗。
“凌卓,等你康复了回国,你给应小冰介绍一个闷骚货,让他们处一处。”徐正宇故意的岔开话题,拿应小冰打趣。
“徐正宇,你烦不烦,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管了。”应小冰回以唾弃的眼神。
“真是,人家都已经有很好的交往对象了,你凑什么热闹,小冰,夏越很不错吧。”
萧楚也来凑热闹,拿应小冰来打趣,气氛明显较之前活跃了不少。
聂凌卓心事重重,这个时候,既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年初晨,又不愿意让她看到现在这样的自己。
虽然年初晨不是第一次照顾眼疾的他,但这一回的意义大不一样,有可能在年初晨对他照顾有加之后,他还是会死。
“真是,今天凌卓才是主角,你们干嘛总是提起我的事。初晨……她应该会来吧,那天我见她的时候,她没有说要来,但也没及时否认呀,应该是会想明白而来的。”
应小冰安抚聂凌卓。
其实,在于聂凌卓看来,她不来,也没有关系,不想到最后给了年初晨希望,又让她失望,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她一直这么的失望,才不会有激烈悲痛的情绪起伏。
“初晨,她还好吗?”聂凌卓问,平淡的语声,却有太多的不舍和担心。
实际上,是可以想象到的,即使不用应小冰说也可以想到,她不好,一定一点儿也不好。
“初晨不太好,很伤心,任何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会不开心的,给她一点时间吧。可是,凌卓,你妈和你妹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太过分了,等你从美国回来之后,这个家需要整顿了。”
应小冰直言不讳,站在公平公正的一端,无论聂瑜发生了多么糟糕的事,都不应该有这样的行为。
聂凌卓沉默,他自是明白,聂瑜和妈的行为令人发指,让人无法原谅,年初晨不原谅他们一家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但却不希望因为他们的错误,而让年初晨悲痛的惩罚着她自己。
“你知道什么呀,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我去看看是不是年初晨来了,年初晨这个女人有时候真像是吃错药似的,干嘛说走人就走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我替你说说她去。”
徐正宇听见门外的声音,快步走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