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听到手下人的禀报之后,还是留了个心眼,安排说道。
毕竟,结交官员这样的事情,需要越谨慎越好。
如果是这两人碰巧才被训斥的,之前没什么情况,那张良至少也得掂量掂量,避免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但,如果是这两人的关系和郡守一直不是太好,那倒是可以想办法去结交结交的,以免得是什么人的圈套。
当然……
如果说,是这两个人和当地太守何威的关系非常差的话……
那张良也完全没有结交他们的必要了,毕竟你俩在太守面前,要是都狗屁不是了,那你们,还能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价值呢?
想想都不多!
当然,张良的心思,的确是够小心够周全的。
但!
奈何的是,他本人,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更何况,还是被李斯这么近距离的盯着。
所以,就算他这么小心,但只要是他走出了这一步,那基本上,也就只能是有被算计的命了。
“诺!”
听到张良的吩咐之后,手下人转头就准备去打探询问。
“慢着。”
临了,张良还不忘小心的叮嘱道,“我们这一次出来办事,办的事情是非常关键的,你们断然不能有任何的差池,这一点,你们可明白?”
“请大人放心,我们绝对会小心万分,一不会露出任何的马脚,二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手下人听了,都赶紧回复道。
“嗯,去吧。”
张良这才点头。
而很快,手下人在打探了一番之后,终于都返回来复命了。
“大人,我们都打听清楚了。”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良马上问道。
“禀大人,这两个挨打的佐吏,叫做张翼和田尺。”
手下人回命道,“此二人,好像之前都被惩罚训诫过一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哦?”
听到手下人的话之后,张良心里一动,当即继续问道,“是如此?那,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不是被太守,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好像是因为他们两个,手脚有些不干净。”
什么?
手脚不干净?
张良一愣,“是受贿好处了?”
“对,我们打听到,之前就有这样的传言。”
手下人回复说道,“这一次,我们探听到这两人出了郡守府之后,那都是黑着脸,嘴里好像还有点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哪有都吃完,不给手下人剩的?下次再这样,黑锅就不帮着背了之类的话……”
嗯?
听到手下人的话,张良瞬间眼前一亮。
看来,这是分账不均啊?
要是如此的话,那这两人的身份,倒是最好不过了。
贪财的人,是最容易被收买的。
尤其是这种贪财之后,还分赃不均的人,那更会容易见钱眼开了。
而且,他还能参与分赃,那说明,这家伙,至少算是半个心腹了……
想到这里,张良当即打定了主意。
“去找这个张翼。”
张良说道,“我们去探一探,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合适的话,那就把他发展成我们的内线。”
“诺!”
咚咚咚……
“烦请禀报一声,在下张氏后人,前来拜会佐吏张翼大人。”
“嗯?张氏后人?你们是我们家大人的远房族亲?”
听到张良一帮人的话之后,守门的小厮,看了眼他们说道。
“是也。”
张良一笑,掏出几枚铜钱,偷偷塞给了守门小厮,“行个方便。”
呵?
还挺懂事的嘛!
小厮见状,这才眉开眼笑,“那就等着吧,我这就去禀报。”
“哦?外面,有人来找我?”
回到家中不久的张翼,听到家仆的禀报之后,顿时心里一动,还真得被丞相李斯给说中了?
竟然还真有人,会在这一两日来拜访自己?
“他们说什么?”
“说是,远房的族亲。”
“远房的族亲?我有个屁的远方族亲?”
张翼听了心说,我特么祖先可是晋国人,来到这砀郡,都不知道已经多少代人了。
哪来的远方族亲?
没错,张氏,出自于黄帝之后,不少都是解张的后人,解张,是晋文公时期的人,他的后人就以他的字为姓。
其实张姓在春秋的时候,还远没有那么多人。
张姓是在后来汉朝的时候,才得到发展的。
张良,就是关键的人物。
“让他来吧。”
张翼说道。
“诺。”
随即,家仆小厮们,就把张良给请了进来。
“不知是哪里的族亲,前来寻我?”
张翼看到张良一帮人之后,瞬间一愣,继而,笑呵呵的发问。
还真是……
他心里嘀咕了一声,心说李相还真又说对了,来找他的人,还真是个非常白净的人。
“哎呀,族兄。”
张良上前说道,“我祖上,乃是解张,后来,就一直在晋国呆着了,咱们,应当是一门的后人吧?”
“哎?那当是。”
张翼听了,马上说道,“我的祖上,确实也是解张,看来,你我几百年前,本为同宗啊!”
“呵呵。”
张良一笑,这话他倒也没说谎,张氏大多,就是出自于解张的,他张良的祖先张开地一脉,也的确是解张的后人。
“族兄,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张翼心里一动,“是东边,还是西边,还是北边?”
这个,他还真得问一问。
毕竟,张氏后人,原本没多少有名望的,但,却偏偏出了个五世相韩的张开地,韩国张氏。
所以,他张翼还真得问清楚。
万一是五世相韩那一家,那一家,可是有一个张良啊。
万一和他牵扯上关系,那自己,可真有点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们是从北边来的。”
张良听了,自然也知道了他的意思,马上一笑说道,“祖上从晋国被三分之后,就家族没落了,只能做一些务农的小小营生,本来还想着买个官,这不是后来赵国也被灭了嘛,就只好回去,靠几十亩薄田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