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被擒,还有何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高长恭幽幽的叹息一声,尽量的保持着天下名士的风度,不让自己看上去过于狼狈。皇帝也做了,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现在死了也值过了!
徐扶苏星眸转动,思考着怎么处置高长恭才会得到最大的利益?
斩首示众,甚至五马分尸固然痛快,但寿春的楚军只怕仍会拼死抵抗,毕竟孙保跟了高长恭多年,属于高长恭的铁杆死党,那份忠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果饶过高长恭一命,又会带来多大的收益?”
“至少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寿春,或许宛城也能唾手可得!”徐扶苏双眉蹙起,在心里自问自答了一声。
之前虽然说过强攻宛城并非上策,甚至把南阳让给曹操作为缓冲地带更好一些。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上局势永远都是瞬息万变,把自己限制在条条框框里显然是愚蠢的。
前些日子,陈世墨所说的强攻宛城是下策,那是建立在强行攻城的前提上,以宛城的城高墙厚,以宛城的兵力雄厚,要想破城,必然会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
但现在高长恭被生擒之后,局面就完全不同了,宛城中的三万人马至少还是高长恭的部下,只要高长恭开口,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宛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开疆拓土,何乐而不为?
山岗之上,清风拂面。
徐扶苏看着一脸颓败的高长恭,高长恭阴柔的面庞抬起与其对视。
徐扶苏将心中想法直接了当地说出:“朕想让楚王去劝降孙保,免我将士损亡,既然你已经沦在朕的手中,成王败寇。不知楚王意下如何?”
高长恭惨笑连连,摇头哀叹:“没想到我百年前斗不过你,现在我贵为楚王,仍然是斗不过你。”
“哥哥,我胡亥为何就该屈于你下?做个与世无关的二皇子。”
高长恭厉声质问。
徐扶苏将手放在高长恭头上,轻轻摸过,淡淡道:“劝降后,去见父皇吧。”
高长恭凄寒一笑,耸低下头。
也就是在高长恭耸下头时,徐扶苏清楚地察觉到第三道命锁悄然解开。
徐扶苏踏风而行,黄袍披风鼓鼓,迎风扬起。
用唯有高长恭以及他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徐扶苏抬头望天,似乎在对那上天之人低语:“朕一步入天象了。”
随即,徐扶苏凌空踏出一步,身后俨然浮现百丈武帝神像,紫气东来。
而远在长安城久坐枯崖的精廋老人,微微掀起眼帘,低语呢喃:“真武......”
秦历建元一年,楚王高长恭被俘,大将孙保举城投降。
自此南楚灭亡,长江以南再无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