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天府衙有人来报案,说是自己去邵家银饰将一只金镯改成一对环子(耳环),结果一只一两四钱左右的金镯(五十克左右,这个时代一两约等于37.3克),变成环子后却只剩一两一钱左右(40克左右)。于是人家当时就不干了,当即来到府衙报官。
邵家银饰在府城的首饰铺中,规模算是中等偏下。不过他家也会承接各种首饰的加工、清洗的活计,由于他家的要价不贵,还挺受欢迎。
报官的人姓何,名叫何正山,也是府城中的殷实之家,家里开了一家瓷器店,不过为人倒是十分的节省甚至是有些吝啬。这次是因为给自己儿子准备聘礼,所以才准备将一只手镯改成环子。
不过虽然大的银楼加工首饰能更加精美一些,但价格贵啊,秉持着能省一点是一点的心思,不求最美,但求便宜,于是就找到了邵家银饰。
因为怕自家的金镯被店家偷偷地熔掉一些,还特意让下人全程盯着,因为何正山只要求打一个最简单的葫芦造型的环子,只用了一天的时间。
家里的下人也是尽职尽责,全程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可到家后,何正山一称,好家伙少了足足三钱,当即就不干了,连忙去找邵家理论。
可邵家的人说了,这是改成环子的正常损耗,而且这金镯子戴久了,里面有污渍,烧过之后轻一些很正常。这个解释何正山当然不能接受,那可是三钱的金子,就跟剜了他的肉一样。
不过邵家的人说了你家下人可是全程在这里盯着的,怎么可能看着我动手脚而不阻止,还指责何正山该不会是想吞他的加工费吧。何正山气得够呛还无计可施,只能来官府报官。
对于这个案件知府于世廉也有些束手无策,金子的确是少了,但是谁也说不出为什么少的,给人定罪也得讲证据不是,于是无奈也只能把人先放了。
不过何正山哪里能接受的了,闹了个满城皆知,以前在邵家打过首饰或者清洗过首饰的人听说后,便赶忙查看起了自家的首饰,结果府衙又接二连三的接到了报官,一时间闹得于世廉是头疼不已。
罗安也去大的银楼询问过,像何正山这样的金镯改成环子最多也就折损一钱,如此看来邵家银饰的确是做了什么手脚。可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不但罗安他们不知道,那些银楼的工匠们也不清楚。
案子一下子就卡在了那里,这可愁坏了于世廉,他也派人去邵家银饰查看过,还让何正山的下人详细的演示过当天的情景,可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这时通判倒是提起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情。
“大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东营府上阳县的范喜贵案。”这在当时也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案子了。
不过于世廉才来平泽府五年的时间,因此并没有听过。在通判的叙述中他才得知,之前那个范喜贵竟然会什么油炸厉鬼、点石成金、刹那花开,结果在上阳县却被人戳穿了骗术最后被绳之以法。
既然当时可以戳穿范喜贵的骗局,也许对于邵家的手段也会有所了解呢?于是连忙派罗安前往上阳县,经过多方的周折,找到了已经由捕头变为巡检的陈江。虽然自己是府城的捕头可并没有品级,还不如人家县城的巡检,从九品,也够他羡慕的了。
“陈兄,我这次来主要是因为几年前范喜贵案,听说当时是你戳穿了那个范喜贵的江湖把戏,如今我们平泽府有一个案子——”罗安说道。
“实际上当时戳穿他把戏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叫——王茂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