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远处未上门闩的大门就被推开，出门许久的叶盛终于在黄昏时刻缓缓归来，一进大厅，面对众人目光，面露疑惑：“你们怎么了？”

张氏迟疑问道：“你这是去哪了？怎地这么长时间？”

叶盛奇怪应道：“我以前出门更长时间过，也没人问过啊？”

张氏：“……”

说来也是，叶盛年纪虽小，却是正经的国学院学子，有自己的交际，和同窗师长出门次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只是今日情况特殊，一伙人等着给新晋会元庆贺，结果主人公迟迟不出现，总让人忍不住担忧了几分。

叶繁深知二弟习性，懒得多言地摆摆手：“没事，回来就好，正好差不多可以吃晚餐，嗯，你在外面吃饭没？”

叶盛摇头，然后开口：“大哥，我有事找你。”

叶繁随口一接：“什么事，说吧。”

叶盛环视一周，欲言又止。

“怎么，还是个秘密？”叶繁挑眉。

“此事与我们家没什么关系，其实与你也没什么关系，但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下为好。”叶盛说完，侧头眼神示意一下。

叶繁有些稀奇起来，起身和叶盛去了他的房间。

叶二弟的房间散着淡淡的书卷味，摆着各种各样的书籍，甚至有叶繁编纂的理工学院教科书。

“还真是学富五车哈。”叶繁随口赞了下，往椅子上一坐：“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叶盛开口问：“大哥可知道，此前的乡试解元冯今生是什么人？”

叶繁想也不想回答：“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混科举圈。”

叶盛面无表情道：“冯今生，就是江忆安。”

叶繁愣了下：“你说什么？”

“女学江先生，大哥的好友，大靖女书圣江忆安，化名冯今生，参加了今科科举。”叶盛口语清晰，略加细节复述了一遍。

叶繁彻底怔住，神色凝重地起身，就要出门。

“大哥如果要去书圣小院的话，就不必麻烦了，我已经去过，那里没人，留在院里的粗使婆子说了，江先生自会试开始前数日，就已经离开了，说是南下扬州会友。”

是啊，南下会友，那场饯行宴叶繁还去了，那会丝毫没看出蹊跷来，还玩笑着让她多带点特产回来。

“你确定是她？”

“在问水时去女学接送过妹妹几次，也见过江先生，她身上常有水泽木香燃后的余味，右手无名指有微微不正常的弯曲，应是以前受过伤，妆容可以易改，习惯特征却难变，还有眼睛，那眉眼和江先生几乎是照着画出来的。”

叶盛语气笃定，一锤定音：“所以我稍稍一试，她就露馅了，然后让我莫要多事。”

叶繁无话可说，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