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
“车轴坏了。”叶繁眼不红心不跳:“想蹭公主一个顺风车,长公主府位置偏,大冬天的,走回去很冷的。”
杨漓月默然片刻,坐回车内。虽什么也没说,叶繁知道这便是不反对的意思,笑眯眯上了车,将手中一件狐裘罩在杨漓月身上,随意说着:“大冬天的,公主还是习惯穿得这么单薄,对身体可不好。”
旋即他便在对面位置坐下。
外面的车夫传来问话声,他并不知道叶院长家住何处,不知该往哪走。
叶繁往车外道了声:“青衣巷。”
车夫意会,扬起缰绳。马车缓缓而行。寒冬时节,车窗紧闭,车厢内一盏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将公主殿下的侧颜照出一种朦胧的美感,叶繁安静地欣赏着,笑着开口:“宴席上一直都没机会同公主说话,殿下近来如何?我做的饭可还对胃口?”
杨漓月沉默了一阵,答非所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叶繁一怔,思索了下,微笑回应:“不知道啊,可能是上元节你抱着我家四妹妹像仙女从天而降?或许是你把我当提线木偶和那帮密谍大战?又或是你要我陪你殉葬的时候?”
“我只知道,与公主分别后,时常想念,方知心悦于殿下。”叶繁坦诚道:“公主呢?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杨漓月淡淡瞥他一眼:“本宫何时说过喜欢?”
“武安公主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形象,我到盛京这么久了,还是知晓的。”叶繁道:“我在殿下这里享受到的待遇,可谓盛京城只我一人,还不能说明点什么?”
“你倒是很有自信。”杨漓月沉默片刻,继续说道:“你不是问过我,小时候为何会被褫夺皇室身份吗?”
叶繁神色凝重了几分,当初闲聊,这个问题其实是随口问的,对方却一下冷了神情,问过杨忆,那小子也支支吾吾,让他自己去问公主。
他知道必然是件大事。
果不其然,叶繁直愣愣听了段七岁公主为报母仇,当众弑杀宫妃的宫闱往事。
难怪人人一谈武安公主就神色惊变,原来不止是因为功绩无双的敬畏,而是被疯狂举止刻在骨子里深深的骇然和忌惮。
杨漓月清清冷冷说完幼年疯狂的往事后,淡漠地笑看了叶繁一眼,莫名一笑:“这样的我,你敢喜欢吗?”
叶繁一时竟没回答出声,只是有些心疼,想来他前世孤儿一个,生活或许辛苦了些,却没有遭遇过这种亲身经历,父亲别的老婆拿自己一时调皮作借口,硬生生为难死了怀孕的母亲。
这得是多恐怖精神伤害?
不疯批才怪!
“殿下……”叶繁轻柔开口:“我能抱抱你吗?”
“……”杨漓月愣了下:“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叶繁皮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们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