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愕,然后倒地,抽搐两下,昏死过去。
“这,死了吗?”阿树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叶繁道:“箭上淬了麻药,死不了,怎么没人了?你当时在外面,劫匪有几个啊?”
阿树摇头:“我也没看清,就远远看到有群人在打架,还没看清楚肩膀就中箭了。”
“也是挺倒霉的。”叶繁道:“伤还撑得住吗?”
“还行,没那么疼了,但不敢拔,我看过猎户中箭,不拔还行,一拔箭那血飙的。”阿树自吓得哆嗦。
静静等待了阵,烟雾弹丸造出的浓烟彻底散了,叶繁试探着出去,落在后面的阿树远远看到受惊的马拉着车停得老远,大喜过望。
马可不便宜,今个要把马跑没了,他这两年等于白干,再顾不得什么,捂着箭伤朝马车奔去。
叶繁忍着反胃看着躺倒满地的尸体,还有跪坐在尸体间的少年。
他一手握着短剑,一手拿着匕首,气喘如牛,身上沾满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这都……你杀的?”叶繁小心翼翼凑近问了句。
少年抬头,目光虽不热切,但比之前少了几分冷漠疏离。
突兀的爆炸,受惊的马车,今次能够绝地反杀,都是这个外乡人给他创造出来的机会。
“谢……”少年想说声谢谢,方开口,神色骤变,他丢掉匕首迅疾伸手扣住叶繁的手臂。
叶繁只觉得猛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站稳时,一声闷响,一块土石在少年后脑勺砸碎,有碎裂的泥块沿着惯性飞溅,打在叶繁脸上,砸出红印。
叶繁却已呆住,毫无反应。
少年瞬间的位置互换,替叶繁挡下一击的同时,短剑反手刺入后方偷袭之人腹部,猛然一拉,锋刃搅断肉肠,自腰间破出,飙出一滩血。
偷袭之人是之前被叶繁袖箭麻倒的弓箭手,很明显,麻药的效果没有叶繁想象中那么好,作为骨子里还是现代人思维的他也没有补刀杀人的习惯。
只是没想到,后果会这么惨烈,怔怔然呆住了,直到少年前倾的身体倒在他身上,叶繁才恍然回神。
“喂,你怎么样啊?”叶繁慌乱地问了声,手下意识轻触少年被砸的后脑,手顿时染上一层鲜血。
“阿树!”叶繁大喊了一声。
……
……
“阿树,你坐着,让他靠着你,别让他倒地,辛苦了。”
一个中箭,一个昏迷,叶繁无奈成为车夫,驾着马狂奔回城,满脑子都是少年千钧一发救自己一命的画面,心中满是焦急。
他也知道重伤之人最好不要随意挪动,但特么的这里也没有120可以叫啊,放倒不动就是等死。
“驾!”
扬鞭,飙马,叶繁驾着马车在夜色下狂奔,大半晌后终于远远地看到那巍峨的城墙,更是急切,无奈马也已经到了极限。
守城的士兵在重金开道下还算好说话,见有人登山受伤,让他们插了队优先进城。
进城的叶繁望了眼那长得看不到头,排队等出城的队伍,有些疑惑,虽不准备浪费时间询问,排队人群中情绪激动的知情者掩着嘴自以为细声细语,实则洪亮清晰的聊天还是传到了周身各个知情或不知情人的耳朵里。
国舅爷遇刺被杀,正严查所有出城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