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不信,这三名武官都是有官职在身。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关的,跟着什么人出关的,这虎牢关三千将士就没有一个人能见到。蒋大人以为杀人灭口,便能堵住这虎牢关上下三千名将士的嘴吗?蒋大人,不说你附逆之举,单单就从你如今的这个做派,你着实该死。”
“为一己之私兴兵附和叛逆,连累这虎牢关三千我大齐子弟兵,与你一同成为叛逆,你该死。无辜杀害我大齐忠勇武将,你该死。身为大齐官员,面对国之危难,不仅不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反倒是投靠叛军,引起生灵涂炭,你该死。”
“你兴兵附和叛逆,丝毫不顾及这三千将士,即便战死也得不到朝廷的抚恤。甚至死后,还要背上叛逆的罪名,连累家属都要跟着受到牵连,你更加的罪无可恕。蒋都统,本王原来还念着你曾为我大齐立下的功劳,还想着劝你弃恶从善。可现在本王怎么看,都找不出饶恕你的理由。”
“本王还是那句话,这几个人与谁出关的,出关去那里了。这满关上下三千精锐,不可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看到。若真的是那样,本王想这三千将士根本就算不上精锐,甚至比一群垃圾还不如。三个大活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居然没有一个人见到。”
面对黄琼口中连续吐出四个该死,那位蒋都统却是冷笑道:“久闻英王利口了得,曾在温德殿一顿喝骂,让多位宗室哑口无言,今儿一见果然名副其实。英王若是非要将此事栽在蒋某人头上,蒋某人也无可奈何不是?”
“至于蒋某人该不该死,这事还轮不到你个黄毛小子,来给蒋某人定罪。我们家王爷说了,如果我们请不动活的英王,那么死的也不是不可以。英王,既然撕破脸,蒋某人也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来人,给本官放箭。”
只是任这位蒋都统如何声嘶力竭,他身边的那些弓箭手,却没有一个应命的。反倒是在虎牢关军中传出一个不大,但却相当坚定的声音:“对,昨儿傍晚,我见到三位大人与蒋大人的亲兵队长,还有蒋大人的几个亲兵一同出的关城。”
“当时蒋大人的亲兵队长,说是查看地形去。我还有些纳闷,怎么看地形大白天的不去,非得傍晚的时候去。再说,郑州叛军是从东面来,怎么跑到西关外去看地形。而且三位大人调来虎牢关已经一年有余,这附近的地形我都陪着看了好几遍。”
“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那里还要看什么地形。还有,几位大人出关的时候,我还没有到换岗的时辰,便被蒋大人的亲兵给替换了下来,便再也没有见到三位大人。可却没有想到这几位大人?”说到这里,这个声音变成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哭声。
随着这声哭声传出来,周边其他的驻军士兵,也陆续都传出了哭声。听到这些哭声,黄琼心中大定。王大龙果然没有说错,这三人在关中驻军之中威望甚高。如今这三人死因不明,造成了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关内驻军,军心已经出现了浮动,眼下自己基本可以胜算在握。
黄琼这边暗喜,那边的蒋都统却被这传来的阵阵哭声,给搅乱了阵脚。只是这个家伙到底是老将,尽管心中方寸已经有些纷乱,但表面上却还强装镇定道:“你们哭什么?他们的死,到时候本官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等景王登基,查清这事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情。”
听到这个家伙,明显已经有些乱了方寸,黄琼冷笑道:“欲盖弥彰,想必说的便是现在的蒋都统。只可惜,无论你怎么强词夺理,都掩盖不了你所犯下的罪恶。已经有人见到这三名官员,是与你的亲兵队长一同出关的,你还有什么解释?”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其实却是漏洞百出。本王问你,这虎牢关的同知何在?其余的武官何在?这些人该不是不肯与你一同附逆,也一并遭遇到你的毒手了吧。别告诉本王,堂堂这虎牢关三千驻军,便只有几个统带不过百余人的校尉。”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铁了心附逆,就算本王现在身为郑州处置使,手中握有皇上授予的赦书,但也饶你不得。否则,本王该如何面对这枉死的三员将领?又该如何面对这虎牢关内外的百姓?”
黄琼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边喝骂一边貌似愤怒至极的,抬起手中的马鞭指向了自己当面的蒋都统。而接到他暗号的赵都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抽出自己的弓。而在抽出弓的同时,早就已经扣在手中的三支利箭,也一并搭在弓弦之上。
就在黄琼的话音落下,手中马鞭已经完全指向蒋信的同时。他甚至连瞄都没有瞄,随着一声弓弦响,三支利箭分别直奔着蒋信的脑袋与胸口而去。而在扣在手中的三支箭都射出去之后,赵都尉并未停息。顺势来了一个连珠箭,直到将自己箭囊内的所有箭都射出去才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