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他还有求于人呢?便只能躲着避着拖着。
真惹恼了这个长公主,以她那骄横性子,说不教就不教了,自己还能拿刀逼她不成?!
今日总算逮到了司马白,司马兴南一照面便揪住亲叔叔揶揄:“小叔近来日夜操劳,连功课都不记得做啦,莫非是字儿已学全,要出师了?”
司马白硬着头皮应付道:“江南繁花似锦,我是苦惯了的,乍一见了世面,难免心花怒放不能自已,南康尽管取笑吧,不过这功课我必然补上的,哈哈。”
“补上?”司马兴南仍是不依不饶:“唉,小叔这么忙,怕是忘了去船上取竹简吧?”
“知小叔者南康,改日待我取来...”
“何必改日?现在天色尚早,我陪小叔去取。”
司马兴南是决心逼宫了。
她已被那三卷竹简吊狠了瘾头,其间更去寻过阿虞,拿着司马白向她请教过的字符,硬迫着阿虞回忆顺序。
虽然所获寥寥无几,但仅凭那拼凑起来,前言不搭后语的只言片语,就已让她惊心动魄,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洞天!
天师所出,果然不是凡物,她总算知道司马白为何如此吝啬护食了!
司马白强撑道:“可这不是还要去庾相那赴宴么?”
司马兴南一语双关道:“不妨事的,若是拿去与众人同览,也是风雅的很呢。”
“嘶...”司马白倒吸一口凉气,心生警觉,矩相瞬间发动,幽白眸子盯着司马兴南头顶上飘忽虚渺的残像,细细打量了起来。
这般心绪,便如饿狠了的母狼,骤然闻见了血腥味!又如常服五石散的人瘾劲上了头!
司马白已然断定,她发觉了端倪了。
“同览就不必了,你必然也不舍的,何必激将小叔呢?”
司马白好整以暇笑对道,这娇蛮公主倒也好对付,他已是计上心来。
他心里又不禁庆幸,万幸这丫头不是石永嘉,这若是被石永嘉窥出隐秘,他可如何是好!
“唉,小叔喜欢什么尽管说来,我与你交换总是行的吧?但求小叔让侄女儿看一眼,就一眼!”
司马兴南近乎哀求了,其实她也没有恶意,只是哪里知道自己死乞白赖的竟是三皇内文,别说司马白,换成谁也不可能给她的。
司马白却痛快回道:“一言为定!”
“啊?当真?”司马兴南竟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几句经文而已,有甚好换的?早知你如此在意,我拿给你便是了,咱们一家人何须如此见外,小叔还能要你的东西呀!”
司马兴南也不是几句甜言蜜语能糊弄的,疑虑道:“那你何时予我?”
“总不能现在吧,六哥还候着我去吃饭的,庾相做东呢!”司马白两手一摊,“既允你了,还怕小叔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