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驿站骚乱,兵马围了客商,说是搜查刺客,但当兵的见了那些钱财能不眼红?
从长安来的羯人精锐大开杀戒,不论汉胡,除了羯人自家人,那一夜,杀的血流成河!
又是刺客!褚妙子想不通,忽然的,哪来那么多刺客!
她这几日提心吊胆,却偏偏还要应付捡到的那四个人,尤其那个白七。
“陈仓的事,我听说了,难怪你每日魂不守舍的,”
那日,白七忽然提起她的忧虑,似乎是良心发现,要宽慰宽慰她,
“你放心好了,萧关不会有事的。”
“你且顾好你自己吧!”褚妙子望着营中流民的身影,不禁轻叹一声,这六千男女妇孺老幼,能躲过这一劫么?
“担心护不住营中人?”白七仍废话不停。
褚妙子连搭理都省了,又叹一声,我一个女子,要怎么才能护住他们啊!我又不是大首领!
那白七却不知趣,愈加讨人厌道:“他们自有手脚,不用你护的,你又何必把担子全揽在自己身上?”
褚妙子冷冷的呵呵一笑,反问道:“你也自有手脚,为何要用我护?”
白七明显一怔:“你竟问住我了!”
褚妙子又是一声冷笑,她有些后悔帮他了,她撂下了一句话:“我既站在了这里,便要护他们,谁站在了我如今这个位置,都会护他们!哦,你可能除外!”
“我可不能被除外,”白七毫不生气,竟哈哈一笑,“你看,我这刀子很锋利的,我说了,你放心好了,萧关不会有事的。”
褚妙子打量了一眼那把极狭长的刀,呸的一声啐在地上:“你这把刀若能管用,姐姐让你白睡一辈子!”
“哈哈哈哈!”白七大笑,“不敢,可不敢,我女人非打我不可!”
褚妙子被他笑的心烦,本想再骂他一句,但听着这个男人的笑声,她心中阴霾竟一扫而空,那是一种找到了依靠的轻松,她久违了的轻松。
“瞎子的瞎话!”褚妙子又啐了一口,真是莫名其妙,他凭何笑的自信,而自己又怎能信他。
白七的笑声戛然而止,忽而异常认真道:“你放心好了,萧关流营不会有事,这里有我,有我的刀!”
褚妙子望着好似换了一个人的白七,她不禁想,他若不瞎,眼睛肯定很精神。
“那你可要把刀磨利了,”嘴上仍是不饶,她讥讽道,“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