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这不是乱弹琴吗？还中华武术对战西洋拳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这些记者还真敢写！”

中年话音一落，他身旁的另一名拳师接着开口：

“是啊，报纸上说这个陈尚武是博远拳馆的，楼下的那个博远拳馆只是教西洋拳的，又不是教国术的。”

“行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陈老摆手打断几人，喝了一口茶才说道：

“各位师傅，你们要往好的方面想嘛，近些年我们国术界死水一塘，除了太极、洪拳、咏春这些早年闯出名堂的武馆外，倒闭了多少传统武馆了。”

“你们在看下拳击、泰拳，搞的那是风生水起，四处开花，各种比赛更是层出不穷，现在时代变了，年轻人更愿意学那些西洋搏击术了，我看这样挺好的，至少可以让我们这塘死水生出一丝波澜。”

话音一落，陈老面前的几人顿时不再说话了，脸上也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陈老瞥了一眼几人，端着茶杯静静地喝茶。

......

陈氏跌打馆。

一位中年男人趴在推拿床，眯着眼睛满脸享受。

“老唐，这附近好几家医馆还是你的手艺好，被你这么一按，浑身舒服多了。”

陈父手上动作不停，笑着说道：

“你说你现在也一大把年纪了，少操点心少干点重活，这肩膀也不至于三天两头的痛，多休息一下吧，再说你儿子现在工资也挺高的，你也该享享清福了。”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享福？我倒是想享享清福，这不，孩子都结婚了还在租房住，港岛房价又高，你说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帮你一把，良心过得去吗！”

“唉，你说的也是。不过你还是找份轻松点的活干吧，不然我怕你再这样干下去，到时候肩膀都抬不起来了。”

中年男人陷入了沉默。

“可以了。”

不多时，陈父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谢谢了。”

男人起身穿好上衣，掏出诊金放在桌子上，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道：

“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陈父则拿着一瓶药酒递给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不看报纸的。”

“中华武术对战西洋拳术，这个新闻火爆吧！”

“这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啊。”

“也是，不过和那个外国拳王对战的那个华人青年叫陈尚武，和你儿子的名字一模一样，你说巧不巧。”

陈父顿时愣住了。脑海中瞬间回忆起早上陆涛来找陈尚武时支支吾吾的样子了。

“老唐，老唐......不会真是你儿子吧？”

男人连喊几声，一脸惊讶地看着陈父。

陈父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他们在哪里比试？”

“你轻点！”

男人哼了一声，显然刚好抓到他的痛处了。

“不好意思。”陈父也回过神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你先冷静一点，这事也急不来。你儿子和那个什么鬼佬拳王明天中午才比试，在博远拳馆。”

“博远拳馆？”

陈父呢喃一声，他知道自己儿子在这家拳馆做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