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扫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周凤梧,周凤梧对上吴成的视线,立马低下头去,吴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除了扩军的事,咱们的抢种工作也要抓紧,之前枣阳城内闹出的那些事,我不希望再在其他地方出现,教导处要带着军法队勤下乡、勤走动,多到地方巡查,有勾结贪污、欺瞒渎职的,发现一起查办一起。”
“还有,之前小古村出现的新情况,我们的工作队对佃户偏听偏信,不加分辨、不顾政策,将村里何秀才的地给分了,我们的政策说的很清楚:中小士绅和主动投诚的官绅,暂时不动他们的田地,只执行降租降息,佃户着粮永佃等政策,那支工作队知法犯法,必须严厉处罚,此事要做为样板宣传,我们每一条政策都是有道理在里头的,你们这些教导要给咱们的弟兄说清楚、说明白,最少也要让他们严格遵照规章和政策执行。”
蒲名声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的在小册子上记录着,吴成见他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另外还有商税的问题,明廷对商贾征收的正税是三十税一,但大伙都知道,朝廷和官府什么时候只收正税了?除了正税,还有纳捐、和买、缴补等一堆苛捐杂税,除此之外,各地官府还会私设税卡征收厘金。”
“大明的商贾和农户一样,那些豪商基本都托庇于贵胄官宦,苛捐杂税征不到他们头上去,最后都压在中小商贾,或者自产自销的手工业者,你们不少人应该也知道,咱们的杜先生就是小商贾出身,他的父亲就是因为这些苛捐杂税积劳成疾而去世的。”
“山西的中小商贾不多,手工业者更少,我们在山西时主要打交道的是晋商得黑市商人,但襄阳地区不一样,襄阳南北分隔之地,南来北往的商贾多如牛毛,南方的手工业者也不少,而我们根据地草创,也需要他们咱们流通商品,帮咱们取朝廷的地盘上购买咱们急需的物资、把咱们生产的东西卖出去。”
“所以对于来襄阳做生意的商贾,我和杜先生书信商议过,废除所有苛捐杂税,三年之内免征商税,过路的商贾整个襄阳府内只征收一次厘金,总之,就是要鼓励商贾到咱们这来做生意!”
“当然,鼓励商贾来襄阳,也不是只为了买卖商品……”吴成在桌子上翻找了一阵,翻出了一张粮票来:“山西那边很快会抽调一批人手来襄阳,在襄阳生产粮票,日后商贾来襄阳交易,先让他们用金银换粮票,用粮票进行交易,这粮票也会逐步推广到百姓之中,总之,这粮票要逐步的取代金银,在我武乡义军治下成为咱们的宝钞!”
“当然,宝钞贬得连废纸都不如的下场,咱们不能重蹈覆辙,维护粮票的信用,会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咱们的工作重点,朝廷之前就对咱们的粮票下过手,这次发行的规模将会大上好几倍,朝廷绝不会坐看咱们的粮票成功发行,所以咱们各个部门都要随时准备、协调行动,一起挫败朝廷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