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吴帅英睿,一眼便看穿了在下,在下十五岁起出门云游、为人占卜吉凶,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那些话确实是临时瞎编的,在下来此,本来只是想云游一番、靠着算命占卜讨些钱粮而已,只是不知吴帅看穿了在下的谎言,为何还要来听在下的话语?”
“宋献策,这名字实在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吴成淡淡一笑,为宋献策倒上茶水:“而且宋先生有些急智,本帅实在好奇,在性命威胁之下,宋先生能逼出什么好点子来。”
“吴帅不必恐吓于在下,在下四方云游这么多年,见了太多不平事,看得多也就想得多,心中良策无数…….”宋献策接过茶碗:“若吴帅不是英主明公,在下随意拣选一条出来应付,也不过浪费一碗茶的时间而已。”
吴成眯了眯眼,笑道:“宋先生既然如此坦诚,是觉得本帅算是英主明公了?”
“与英睿之主说话,就是省力气!”宋献策哈哈笑了几声,轻轻点点头:“吴帅猜的不错,在下运游这么多年,走过的城池村寨难以计数,见过的官绅官军、贼寇强匪千千万万,从未见过像武乡义军这般温恤百姓、纪律严明、善治地方的,吴帅当得起一句英主明公的称号。”
“先生过奖了,武乡义军有这番成就,不是本帅一人的功劳,本帅只是搭个架子、提些想法,更多的还是靠弟兄们自己摸索磨合的结果……”吴成淡淡的笑着,端起茶碗啜了一口:“既然宋先生这么说,想来为本帅献上的计策,必然是深思熟虑的良策了。”
“实话实说,此策并没有什么深思熟虑,只是刚刚领了贵军的吃食、看了贵军的戏,才忽然之间想到的计策!”宋献策也淡淡的笑着,也端起茶碗啜了一口,用手背抹了把嘴唇:“但在下自以为确实是上好的良策,不知吴帅愿意信在下否?”
吴成轻轻点头,搁下茶碗,提起茶壶给自己斟满,却没有为宋献策斟茶,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洗耳恭听。”
宋献策盯着吴成看了一会,端起茶碗将残茶一饮而尽,问道:“吴帅,听说武乡义军之中有不少宗女和官绅女子在办事?”
“确实如此,大多是怀庆府俘获的郑藩宗室女和官绅妻女……”吴成点点头,解释道:“这些女子没做过恶,家人又大多死于战乱或被联军公审,无依无靠的,给农民军会被充做营妓,放她们离去,平日养尊处优的也没法生活,我们又十分缺人,干脆留在军中替咱们办事,边办事边改造,好歹有她们一口饭吃。”
“吴帅仁义!”宋献策淡淡一笑:“种善因得善果,吴帅若是和那些流….农民军一般把这些女子充做营妓,在下的策略也断不可行了。”
“这些宗女,能帮吴帅在大明宗室上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