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又从麻布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把青盐,撒入汤中。
呼呼!鱼龙舞里入晶珠,酒浓水澈香七分!这一锅鱼龙舞的汤水之中,立刻散发出透人心脾的澈澈清香,既有甘醇,又有凛冽,还有七分鲜咸交融的特别滋味。
周虞嗅了一鼻子,就觉灵魂都颤了颤。
这老丈的酒,
还有盐,
皆不是凡品!
难怪他说,与他共食这一锅鱼汤,能使周虞将神魂中的照胆剑养熟!
须知这一夜来,周虞以魔仪入轨魂术运转灵魂之火,淬炼照胆剑,感到分外艰难,知道这神魂操器之术非比寻常,要的是天长日久的水磨工夫。
说是淬炼,更像是蕴养,就如养一只爱如心头肉的宠物,非得养得纯熟,心意相通,终生追随,那才叫功成,是为养熟了。
“剑来!”
老丈喝了一声,伸手陡然抓摄,周虞直觉灵魂一阵剧颤,根本控制不了,那还没有养熟的照胆剑便飞出,落在那口汤锅之上。
从汤锅之中,飞出一颗蛇胆!
紫红色的蛇胆,已被煮的坚硬如铁,一体朱紫,被老丈一抓,就碎成无数齑粉,轰进照胆剑中。
“回去!”
照胆剑激烈震颤,发出清澈剑鸣,从周虞头顶一闪,回了周虞灵魂之火中。
“哈哈,来!喝汤,喝汤!”
周虞盛满一海碗汤,里面一条鱼,一截蛇,先奉上给虬髯老人。老丈赞许点头:“甚好。”
周虞这才自己再盛一碗,一口清汤入口,浓香惊人,再滚入腹中,立刻化为滚滚潮流,涌向四肢百骸,最后汇作一股热浪,轰地冲进脑海!
灵魂之火大炽!
火中照胆剑激烈震荡,丝丝火焰渗透其中,周虞感到同此剑器的通联更为密切,以清晰可察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紧密!
周虞心中欢喜,连下去三碗汤,鱼蛇也各入腹,连骨骼都嚼吃粉碎。
老丈这才放下第一碗,摸一把须髯,道:“年纪大了,消化不得许多了,这一锅全是你的,食完便去吧。”
“多谢老丈!”
周虞也不客气,果然把一锅吃得干干净净,又去湖水里洗干净了锅碗,将一应物事归置回渔船。
虬髯老人道:“去吧。”
周虞正色说道:“今日受恩,不知何时能报答。”
“你放心吧,老夫这一生,多行好事,当然,一向也是施恩图报的,该你报答的时候,你自然见得到老夫。”
周虞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在何处?”
虬髯老人笑容颇为玩味,说道:“终归不会是这几日功夫,且看长远吧。”
那就是外面?周虞暗忖。
他抱了一拳,也不多啰嗦,翻身一跃,入水而去。
他直回到湖岸,上了那野山,找到衣物,穿戴整齐,戴好眼镜,然后快速离开。
此刻天际已大明,已是上午八九点钟光景。
路过千山湖景区正门时,忽见到人群密集,有一辆辆军车开来,大量武警荷枪实弹,把景区大门围拢,拉起来警戒线。
周虞心头狠狠一跳。
“……第二天情况就不妙了,我们没游成船,码头都关了,听说是设施安全大检查……”这是当时夏建白对着任医生自述的话。
周虞迅速离开,路过城郊集市时,买了包子、豆浆和油条,这才漫步回旅馆,轻手轻脚进门,吴清清还在上铺睡着,迷迷糊糊间呓语几声。
他放下早点,找出干净衣物,进卫生间先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接着开始洗换下来的衣物,重点是那条染满湖底淤泥的底裤。
他正洗着底裤,吴清清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揉着惺忪睡眼,看着他手上的底裤,忽然眼神清明起来,古怪问道:“你一大早洗内裤干嘛?昨晚你干啥了……”
周虞头也不抬:“早点给你买好了,洗脸刷牙快吃。”
吴清清不理这茬,突然尖叫道:“哎呀!你个狗子,不会是夜里梦见了我,做了什么羞羞的事情吧?”
“……”
“肯定是!”
“滚犊子!”
“害!你怕羞什么呀,梦见我你就上来呀,嘿嘿……”
“……”
“要不你放着,一会我给你洗?”
“我再说一遍,滚犊子!”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