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桑丘见状冷笑了一声:“你这小子倒也有点人心,不枉郎君的一番好心!”
高远朝桑丘唱了个肥喏:“敢问老爷名讳!”
“你这小子倒是口甜,刚才怎么不在郎君面前说些好话?”桑丘笑了起来:“罢了,罢了,我也不是什么老爷,看郎君的样子,今后你我还有的是打交道的机会,你叫我桑丘便是!去了定林寺好生求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
“是,是!”高远应了两声,小心问道:“那,那家叔的仇——”
“你是说那个扶余丰璋是吧?”桑丘笑道:“这里就不必操心了,咱家郎君的手段厉害着呢!那扶余丰璋就算长了翅膀,也逃不脱他的五指山!”
“五指山?”高远闻言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桑丘得意的伸出右手,张开手掌,突然用力攥紧:“你看,这就是五指山,一把攥住了,谁能逃得脱?”
帐内。
“三郎!”崔弘度笑道:“这少年倒是挺讨人喜欢的呀!”
“是呀!”王文佐笑了笑:“听他说的那些,禁不住便动了恻隐之心,反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能帮便帮他一点了!”
“这倒也是!”崔弘度笑道:“长得可喜,看上去也机灵的很,是孤儿又没有家人拖累。三郎,你是应当多搜罗几个,以后可派得上大用场!”
“啥大用场?”王文佐笑道:“咱家可是个穷汉,哪里养得起那么多家口!”
“三郎你又说笑话了!”崔弘度笑道:“平定百济之后,你若是不能服绯(唐代四、五品官员穿绯色官袍),便把我这对眼珠子挖了去!若说钱财,这次拿下周留城,大都督肯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当五品官要这么多人手作甚?”
“哎!三郎,你要明白四五品官和咱们这种小官可就不大不一样了。像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在上头那些大老爷眼里就是只臭虫,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可你官居五品,在外就是一州刺史、一府折冲,在内便是六部之郎中,即便在天子心里,也是有个位置的了。像这样的官职,私下里没有几个得力的人效犬马之劳,那位置怎么坐得稳?”
王文佐笑了笑,没有说话,崔弘度的话其实说的不错,自己现在的官职其实颇为微妙,若是再上一步,就要涉及到中上层的权力斗争了,很多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手边若是没有几个只听命于自己的人,确实不成。不过这种事情倒也急不得,那个高远合适不合适,还得看他自己。
崔弘度见王文佐这般,心知对方已经听进去了,便不再提这方面:“扶余丰璋逃到任存山城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这就要看大都督的意思了!”王文佐道:“若是我料的不错,应该是让我督领降兵,将其攻下来吧!仗打到这个份上,咱们的血少流一滴也是好的,也要给黑齿常之、物部连熊他们几个安身立命的机会嘛!”
“不错!”崔弘度也笑了起来:“这个节骨眼上,倒也不怕他们不卖力气。”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左右无人,突然压低声音道:“三郎,上次我和你提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