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惊叫了一声:哎哟!
许三笑赶忙拉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李燕道:“脚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钻心的疼。”
许三笑估计是凸起的小钟乳石干的好事。不说废话,一把将她拉到怀中,扛在另一个边肩头上,哗啦哗啦的奋力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别害怕,这地下河水冰冷无比,几乎没什么生物能在这里生存,刚才我入洞的时候过石壁上的水痕,咱们走了这么长的上坡路,估计现在就算不走了,也不至于被淹没头顶。”
李燕的声音有点窘迫:“我不是怕水,我是怕你,许三笑,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色?你按到我那里了。”
许三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按在李燕的臀部,并且是贴着私密的位置,还紧紧扣住。赶忙往下挪了二十公分。解释道:“对不起,动作有点急了,没注意到位置不对。”
李燕说:“没事儿,都什么时候了,我没那么矫情。”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河道经过亿万年冲刷的宽阔平坦,地形并不复杂。
许三笑扛着俩人,又往前走了一程,饶是他年轻力壮气脉悠长,但毕竟不是何问鱼那样的武道人物,这会儿已开始感到体力不支,气喘吁吁。
杨红菱虚弱的说:“许三笑,你这是何苦呢?把我丢下吧,我曾经做过那么多针对你的事情,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
许三笑感觉到水涨到腰部后基本停了涨势,停下脚步,喘着粗气道:“说什么呢?我这辈子做梦都没干过这么美的事情,一下子扛俩美女嬉水,把你丢下?开什么玩笑。”
短暂喘息了一会儿,忽然感到水又上涨了,赶忙打起精神来,继续往前走。随着体温和体力的流逝,许三笑感到步子越来越难迈。肩头上的人也越来越重。到后来,完全凭坚韧的精神意志在坚持。虽然如此,却仍不忘打趣,借以分散注意力,先在李燕的臀上摸了一把,然后说,杨镇长你别乱摸我的脸蛋儿行不行?
李燕居然还能笑出声来,“咯咯,讨厌死了,许三娃子,你再摸我,我就摸还回去。”说着,当真伸手够到许三笑屁股上拧了一把。
杨红菱则说:“许三笑,你难道不恨我吗?”
许三笑说:“杨镇长,这我得向你提几句意见了,身为党员和干部,在这种时刻正应该团结群众战胜困难,你总一次次的翻小肠找后账,强调过往那点矛盾,可有点不大对头,这可是觉悟问题。”
杨红菱轻轻一笑,道:“许你扛着俩美人嬉水,就不许我小肚鸡肠说几句旧账吗?”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许三笑,你那个小女朋友哪去了?我怎么好些日子没见她了?”
李燕插言道:“学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此刻,杨红菱深感过往所学的社会和官场里那一套,到了这种时刻,变的一钱不值。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男人的品质如何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得出。平日里口号喊的山响没有用,这个时候还能做到不离不弃的才是真正的汉子。能做到不离不弃的同时,不给别人任何压力,当此绝境中仍能谈笑风生的,就更难能可贵了。她是真的被许三笑感动了。
继续向前摸索。水始终在胸前的高度。
许三笑完全靠精神意志催动这双腿前行,此刻浑身发冷,全身经络都似快要被冻住,每一步迈出去,脑子里都如针刺一般疼。左道四重的随喜心境界,可以帮助他保持在自身的兴奋点上,达到最好状态。但并不能让他的体力变的更强,机能更加旺盛。当体温低于临界点时,血流速度减缓,心脏负荷增加,他勉力为之所挑战的正是生命的极限。
其实两个女孩子的情形跟他差不多,女性属阴,最忌寒凉。她们两个虽然被许三笑扛着,但腰腹以下却一直泡在水中。走了这么久,她们的体温也一样流失严重。而且她们由于是处在静止状态,所以体温再生几乎完全依靠三个人彼此间相互取暖。但此刻,许三笑的血都热不起来了,更何况是她们?
漆黑的溶洞里,两个女孩子的气息越发微弱,只剩下许三笑沉重悠长的鼻息声和轻微的破水前行声。
许三笑以仅存的最后一点意志以动观止之法催动意念引气血行走小周天。心头保有一丝暖意,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不大会儿,脑海当中开始幻觉叠生,漆黑阴冷豁然不见,眼前豁然一亮,在碧蓝的天空下,有一片冰湖如玉。一位肌肤赛雪眉目如仙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身不由主的往前一纵,投入其中,将女子抱在怀中,亲吻抚摸,恣意缠绵怜爱,只感到生命竟是如此可爱。
浑然忘我的陶醉在这感觉中,潜意识里,在问自己,这水为何变的这般轻柔?两个女子也变的越来越轻,仿佛已经被融入到水中,又似乎融化在他怀中。耳中似听到女孩子痛苦婉转的啼呼呻吟,仿佛濒死的绝望,灵魂的呼唤。
许三笑心头忽然升起一念悲悯和不甘,不知不觉中长长吸了一口气,意识刹那回归,仿佛如梦初醒。忽然发现水已经刚淹没脚踝。就这么一梦的工夫,竟不知不觉坚持到了水退潮。
一念慈悲心,阴阳隔两界,将死未绝意,焕然若冰释。
浑身突然剧痛莫名,以致难以忍受,瞬间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