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闻听这话,仿佛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无所忌惮的咯咯笑了起来,“你是真外行呢还是在跟我装外行?”
许三笑只做未见,自顾言道:“我知道你是一位精通玄门某种奇术的方家,境界远高过了我,但这又有什么用处呢?且不说天外有天,你的道行在里间人眼中屁都不是,只说当今的世道,早非同往日。如今你我这种人的舞台越来越小,我既没有对那个杨白羽下毒手,你又何不对我开一面,何苦一定要闹到结下死仇的地步?”
中年美妇冷笑不已,声音阴森,“小子,你只知道他叫杨白羽,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又知道他跟我是什么关系?你不必妄想用大话吓住我,我今日所以单独到此,便是已打算好不会留活口,你和那两个丫头会死的无声无息,最多明天的报纸会出现一行字,某青年男女三人在酒店套房内窒息而亡。而警方在此找不到你们的身份资料,一时半会儿联系不到你们的家人,时间久了这案子自然会不了了之。”
她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下颌微扬,音调向上一挑,语气神态平添几分优雅,但这份优雅却是那么冰冷无情。许三笑安静的着她,终于叹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相安无事你不肯,这是你自己找的!”向里间轻声道:“你出来把她打死吧。”
白影一闪,何问鱼从里边走出。凤目含煞,目光清冷如电。停顿在中年美妇脸上,道:“我和大哥哥说过啦,谁来找他的麻烦,我便打死谁!”一句废话不说,往前一跳,动作快的似一阵风,眨眼到了美妇面前,一巴掌扇在脸上,竟将中年美妇打飞离地,撞在墙上。
中年美妇在被打飞的瞬间,扬手向着追击过来的何问鱼洒出一把粉色烟尘,刹那间满室皆香。
许三笑眼疾手快,拉起被子堵住了口鼻。只见何问鱼一头扎进那淡粉色的烟尘中间,竟似丝毫无碍,抬足踩住了中年美妇艳丽的脸庞,就像踩住了一只蚂蚁。许三笑心知这一足若踩狠了,这女人必死无疑,那可就真要结下死仇,这女人大有来历,纵然可以仗着须弥净火焚尸灭迹,后续必定也将麻烦无穷。赶忙闭住吸气,出言阻止,“别,别踩死她。”
何问鱼挥挥手,驱散烟尘,道:“大哥哥,这个恶女人放的烟好难闻。”
许三笑见那烟尘雾霭似的浮在空中久久不散,联系到这女人之前说过要让他们三个窒息而死,一下子想起左道中一种奇毒叫‘粉罗刹’,乃是一种效力缓慢的神经毒素,吸入后会引起呼吸道神经麻痹,进而令人丧失呼吸能力,死状与窒息无异。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粉罗刹是左道坤家常用的奇药,毒素提炼自西南热带丛林中一种剧毒眼镜蛇,那粉色的雾状物则是用曼陀花晾干研磨而成,携带着蛇毒轻浮于空中,吸入后具有强烈致幻作用,可以让人因为幻觉而失去生理和心理的防备。这种毒粉没有解药,一经施展,施毒者一样会吸入,只有修行到了,精血充沛,元气完足,神意坚定,自控能力极强者才能抵御。能抵御住这种奇药者,境界至少在中上品!
哎!幸亏有这个彪悍大妞做金牌打手,要是换成黄虎,这会儿早伸腿瞪眼一命呜呼了。许三笑继续捂住口鼻,含糊不清道:“踩死她麻烦就”只见那中年美妇已经口鼻溢血,双目一翻魂归天外。
“你怎么把她给踩死了?”
“不是你说的踩死她吗?”
“我他妈后边还要说麻烦就大了呢。”忽然意识到面前的何小姑娘功夫彪悍,骨子里却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哪里听得懂他这大喘气的倒句?事已至此,为今之计只有毁尸灭迹善后了,长叹一声,吩咐道:“你去把窗户打开。”
何问鱼笑嘻嘻听命照办。
许三笑将中年美妇拖进卫生间,掩住自动火警装置,取了一把须弥净火粉扬在她的尸体上,顷刻间白火腾起,将尸体烧的干干净净。许三笑叹息着将飞灰收拾起来顺着马桶冲下去。从头至尾,何问鱼都冷静的着,似乎她只是智力回到了六七岁,身上的杀性跟功夫一样丝毫未减少。似这般一个大活人消失在眼前,竟能丝毫不为所动。许三笑一边擦抹着卫生间墙壁上的烟熏痕迹,一边回头对何问鱼吩咐道:“你去把姐姐叫醒,让她收拾好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许三笑已经焦头烂额,这会儿恨不得狠狠揍何问鱼一顿才出气。一抬头正着她修长的白腿高举轻落迈步的调皮样子,忽然明白了为何许多家长把孩子视若掌珠,却有时候会克制不住的冲动对孩子抡巴掌。小孩子真的很需要严加管教。一想到就是这双白嫩嫩的小脚刚刚活生生踩死了一个人,不禁一阵恶寒。他妈的,这还没醒过来呢,就已经给老子找了这么多麻烦。要是醒过来还不得要了老子的命?
许三笑望着整洁的浴室,暗忖:这个女人是谁?那个杨白羽又是何方神圣?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麻烦?想着这女人虽然已经顺水化春泥,但这件事却绝不会就此结束,不禁愁容满面。转念又想,眼下有何问鱼这个大麻烦,其他麻烦就都相形见绌了,老子现在是债多了不愁,顾头就顾不了腚,先回南山市拜会一下秦旭明,其他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