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些番夷土人宁肯去给大户做奴仆,也不愿意进工厂,那不如全部杀完干净!”
卢象升毅然回道。
作为靠军功起家的大臣,卢象升更加主张这种不符合自己理念就全部除掉的铁腕手段。
而孙传庭也和卢象升一样的性格,所以跟着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像鹿岛这些由大明中央帝国直接统治的地区,就可以把这些倭人直接杀掉!如真还需要他们做些事,可以先阉掉,以绝其种,暂留其命,以维系生产,等这些被阉的倭人老掉后,新增的汉人早就多了起来,也就弥补此缺陷。”
“虽说这是个办法,但收养这些外夷为奴仆的大户可不会愿意,他们只怕还想这些外夷做家生奴,而为其仆者,可以生生不息也!”
刘鸿训回道。
“根子上不是这些外夷的威胁,是我们自己!”
朱由校这时候说了一句,且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是我们这些汉人当中,有不少道德沦丧之辈,为做人上人,为穷奢极欲,宁不顾民族大义、不顾社稷,因一己之利,敢勾结外夷欺压同胞!甚至视同胞如牛羊,任意屠戮!对法度毫无敬畏,对同胞毫无仁爱之心,甚至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要!”
“如这陈确所记一事中的小玲珑,身为汉家女,却自甘沦落为玩物,而期望将来能做人上人!或许,只要利益够大,这些人都敢出售勒死他们自己的绳索!”
“大明走到现在,越来越重商后,有些重商后的弊端也开始出现了,商业这东西,既给了人努力的动力,也放大了人的欲望,就算把外夷杀光,依旧会有自甘堕落之辈,愿意成为豪强帮凶,欺压良善,毁坏整个社会的道德基础与信誉基础,而豪强也最终会自食其果,被这些豪奴毁掉。”
就在朱由校这么说后,王承恩奏道:“皇爷,誉国公求见。”
誉国公就是毕自严。
朱由校自即位以来,就大兴武功,并因此大肆推功及文武大臣,所以,作为曾经首辅的毕自严,也就早被推功为国公。
朱由校倒是没想到毕自严突然进京求见自己,便道:“立即宣见。”
而与此同时,朱由校还亲自走了出来。
毕竟君臣分别也有多时间了,他还是有些想念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共事多年,不会没有感情。
待看见毕自严后,朱由校的心情才好转不少,且笑道:“爱卿怎么突然进京?”
毕自严则道:“老臣就想趁着还走得动,再进京看一看陛下,如此就算马上闭眼,也心满意足了。”
“难得你还想着朕!”
朱由校则因此笑了起来:“赐座!”
“谢陛下!”
毕自严回了一句。
不过,毕自严进京自然不是真的因为想皇帝了。
领导从来就不是讨人喜欢的角色,尤其是自己的直接上司。
基本上能不见就不见的。
毕自严巴巴的亲自赶进京求见皇帝,自然是因为有要紧的事。
朱由校也知道,所以一开始就没说话,而是等着毕自严表达自己的来意。
毕自严则从袖中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厚厚的奏疏,且道:“陛下,老臣办学这些年,学着徐霞客,去了不少地方,老臣发现了许多不太好的事,甚至是可能影响我华夏将来,与大明宗社之长存的事,臣发现,这些年商品经济的自由发展,已到不可不控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