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朕手谕去政事堂,让他们即刻拟旨,这些个大臣,对勋臣不敬,更无同僚之谊,没心没肺,可见于国于君也无忠心,全部革职,并随近卫军张同敞部去海参崴,在新设安东布政司服役思过!也先服役十年,每年上本反省自我,十年后如果反省不够,就直接安排到库页岛去!”
朱由校因此吩咐道。
现在的他已开始趁着沙俄还没东进,而整个西伯利亚以东的广袤地区,已没什么强大的势力,也就让枢密院派一些军队北上筑城,对当地的原始住民进行强行同化,并因此在今天的西伯利亚以东包括库页岛一直到北极的的区域新设了一个布政司,叫安东布政司。
如今正是需要一批文人流放过去教化原始住民。
所以,朱由校现在这样打压对袁可立不满的人,也算是一石二鸟。
但李康先、李标到底是重臣,所以,毕自严还是为他们求了一下情,且在求见了朱由校后,作揖道:
“陛下,李康先等到底也算是老臣,于国颇有贡献,使之戍边,是否显得朝廷无情。”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去哪里教化原住民。”
朱由校回道。
毕自严伴君已久,听朱由校这么说,也明白了朱由校的用意,也就没再多说,只回道:“是!”
而接下来,这些因为对袁可立表现得不够尊敬的文臣士子便开始遭受到被流放的处置。
“我不去!我不去!革除我功名也就罢了,还让我去抚顺挖矿,这是羞辱!士可杀不可辱!”
张弼明对前来押解他的近卫军把总袁枢拒绝道。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士人了,羞辱新宾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新宾王也是士人,是我大明国士?!”
该近卫军军士袁枢问道。
张弼明则冷笑道:“他不配为士,他背叛了士林!”
“放你娘的屁!你有什么资格否定新宾王乃国士的身份!”
袁枢其实是袁可立之孙,也正因为此,上面才让他来押解张弼明走。
而此时,张弼明这样说后,他就一脚踹倒了张弼明,并大骂了张弼明几句,然后喝令道:“把他带走!留他在这里,白费了朝廷对他的栽培,去挖矿正好报朝廷恩德!”
“我不去!我不去!”
张弼明依旧挣扎着。
……
“什么,去安东布政司海参崴?比察哈尔还远?”
李康先直接栽倒在了官帽椅上,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
突然,李康先就又哭了起来,对前来带头走的张同敞麾下部将杨展作揖道:“杨将军,烦请您向陛下说说,老臣非是不敬元辅,老臣正打算设路祭呢,只是这些日子身体有恙而给耽搁了啊,呜呜!求陛下不要让老臣去那等苦寒之地啊!”
李康先越哭越伤心。
作为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士大夫,李康先是真没法接受去数千里外的苦寒之地。
何况,现在的大明已要求除皇室外,所有主仆皆是雇佣制。
所以,李康先去安东的话,也是没有多少奴仆愿意跟着他去的,到时候他的生活自然远没有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般的舒服。
“圣命不可违,李公,请吧。”
杨展亲自扶住了李康先,并往外拽去。
“不!老夫不去,老夫宁可死在这里!”
李康先依旧还在挣扎着。
但挣扎是没用的。
而当李康先被关进囚车里,拉到城外时,他就看见了李标等人。
李康先因此喊了起来:“建霞公!你也要去安东吗?”
李标回头一看,见是李康先,不由得大声回道:“是啊!”
“如此倒是好,不用太孤单。”
李康先苦笑着回了一句。
接下来,李康先等便由派去安东的近卫军押着北上。
一路上,李康先等人也看见了建设铁路的科尔沁人。
李康先对此不由得说道:“造孽呀!朝廷为节省民力而修建如此大的工程,竟如此奴役胡虏,这样做将来必遭胡虏憎恨,而不利于家国久安。”
“没这么奴役胡虏的时候,胡虏也没让我大明安宁,不过,如今朝廷派你们去安东,正是让你们去教化那些逃进大漠深处的胡虏的,让他们归顺中华,服从汉化,那样倒也不用这般奴役他们。”
杨展回道。
李康先沉默不答。
当李康先等路过察哈尔的时候,正巧被吴伟业瞧见了。
吴伟业急忙跑了来,且高兴至极:“哈哈,汉人,我总算看见汉人了!”
但几个索伦族的女人把吴伟业拉了回去:“你别想回去,大明的皇上是让你来这里教化我们的!”
其中,一个索伦族女人还说道:“再说我都怀孕了,你舍得让孩子见不到他父亲吗?”
“我不是回去,我想问问他们流放到哪儿去。”
吴伟业自从被流放到塞外后,就被这一带的索伦族人给盯上了,尤其是女人,毕竟吴伟业是这个时代的小白脸,再加上,朝廷现在鼓励这些索伦族人主动接受汉文化,所以吴伟业就被几个索伦族的女子给强逼着成了丈夫。
如今,吴伟业想离开这里都不行。
而现在因吴伟业这么说,这几个索伦族女子才放了他离开。
吴伟业便跑到了李康先等车队这里,拦住了他们,问着杨展:“敢问军爷,他们是要流放到哪里?”
“安东。”
杨展回道。
吴伟业听后大笑起来:“比我还远!哈哈!比我还远!”
吴伟业如疯子般大笑起来。
李康先等见此颇为郁闷。
李康先甚至问道:“杨将军,安东离这里还有多远?”
“还有差不多一半的里程,要方圆数百里看不到人,野狼成群的出现,大虫随处可见时,就算到了。”
杨展回道。
野狼成群?
大虫随处可见?
李康先等听后心情更加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