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封好各自的嘴,皇上才能喜欢你们,多来后宫瞧你们。都明白了么?”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如玥随着众人一并应下,便见富开领着两名小太监,驾着荣嫔走进殿来。
眼前的荣嫔脱簪待罪,散乱的青丝犹如她此刻凌乱的心一般,逆来顺受的垂拖在地上。如玥只看了她一眼,便生生别过脸去。
淳嫔更是抑制不住的尖叫出声,连连问道:“她的脸,她的脸是怎么了?”
“以美色勾引男人,丧尽人妇德行,当真是不知廉耻至极。还要一张光洁的脸蛋儿做什么?”信妃却格外的平静,好似无关痛痒的人与事,她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一般。
诚妃垂首,默不作声,显然是多有不忍看之意。
皇后口吻平和,且多有慈惠宽和之意:“可惜了这样的容颜,慎刑司那帮奴才的手可真是重啊!”
“是什么?”淳嫔捂着自己的双眼,只从指缝间隐约看见荣嫔的轮廓。
“是‘绣春’。”华妃淡漠一笑,绘声绘色道:“先用锋利的匕首,割在罪妇的脸上,每一刀都要恰到好处的划开皮肉,待血流的差不多了,在撒上一把粗盐。那股子钻心的疼还不算什么,待疼过之后,再用绣花的针线将盐粒子缝在伤口处。
一针一针的扎在肉上,如同在锦缎上绣花一样。只不过绣来绣去,也唯有蜈蚣的图案罢了。而这样的疼,也不算什么。真正刻骨铭心的,只怕是受刑者照着莲花镜,看见自己如同‘春色无边’的容颜时,那种心底渗透出来的绝望,和濒临死亡的感觉,才是真正的铭肌镂骨,痛不欲生。”
华妃顿了顿,搁下手中的海棠果,凛然道:“荣嫔,本宫说的可有错?”
如玥痛的有些麻木,好似整颗心不是自己的一般。本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可华妃又说了这好些骇人的话。一时间疼痛如同渗进了骨髓之中,令她僵硬了身子,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简直要难受的晕死过去。
只是一直沉默的荣嫔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笑声,凄厉、悲凉、怨毒、万念俱灰?如玥竖起耳朵听着,却始终听不出每一种含义。
荣嫔只觉得脸皮疼的揪心,每笑一声,牵动这全身的神经痛彻心扉。那种剧烈的疼痛犹如痉挛汇集于心,只差点就要令她咬断自己的舌根。可她还是笑着,强忍着热泪笑着。
“八成是疯了吧?皇后娘娘,既然她已经招认了,处置了便是。您又何苦将人带上来呢!白白污了您自己的凤目。”信妃也有些看不过去,寒心道。
皇后沉痛的叹息了一声,才艰难的开口:“并非本宫心狠,可若不用这极刑。后宫里其余的宫嫔若是也如她这般不知廉耻,本宫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呢!看这的确触目惊心,也正好警醒警醒后宫昏愦之人。荣嫔,你才晋封了嫔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怎么竟做出这样糊涂的事儿来,当真是辜负了皇上与本宫对你的厚望。”
荣嫔忽然止住了狂笑,挣脱开旁人的手径直扑到了如玥的脚边。那一双血红的手,死命的握住如玥的双足,力道重的令如玥挣脱不开。
“媛媛,你这是做什么?”如玥慌乱之中,喊出了荣嫔的闺阁名讳。
荣嫔仰起头,狰狞的面容唬得如玥脸色惨白,连想要求救都张不开嘴。
“如贵人,当年在钟粹宫,便是你捆打我救下了我。如今,如今我受尽了这绣春的酷刑,你快想个办法,你快想个办法救救我吧!如贵人,昔年咱们总算同甘共苦过一段日子,就请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
你待我向皇上求情,就说我是一时糊涂,你那么聪慧,皇上他有那么喜欢你,你的话她多半是肯听的,皇上一定肯听的……如贵人,您就行行好,救救我……我生不如死……给我个个痛快吧!”荣嫔的话颠三倒四,自相矛盾。
如玥一时间也分辨不出,她究竟是想求饶还是想要求死。只是若换做是如玥自己,她一定不愿再活下去了。“媛媛,你这又是何苦呢?”
“皇后娘娘方才说,我才晋封了嫔位不久。看起来的确风光无限,可风光背后,谁又能知晓我的每一日是如何渡过的?”荣嫔的口齿,没有方才那般清晰,许是说话用的劲儿过大了,扯裂了好不容易缝好的伤口,暗红的血水一点点渗出来,凝结成滴,顺着她依稀能看出莹白的肌肤往下滑。
“唯有他懂我,唯有他……”荣嫔的声音越来越弱,可嘴里依然喃喃着那个“他”。皇后气恼,重重喝道:“住口,你还敢说!当真是不知羞耻,来人,把楚原给我带上来。”
闻听“楚原”这名字,如玥的心忽然一紧。怎么会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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