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看着沛双笑弯了的眉眼,不禁也跟着欢喜:“是呢,不到咱们插手的时候,姑且先看着。不抢这个风头,必然有不抢风头的好处。”
“是呀是呀,奴婢光顾着计较一时的长短去了。”沛双喜滋滋道:“不管怎么说,奴婢这就去给小主准备浴汤去,晚些时候皇上来,也好跟小主好好说说话。”
沛双正要去,却被如玥唤住了。“我听说莹嫔宫里的春卷最的最是好吃,薄薄的一层酥皮儿,裹着各色的豆沙、莲蓉馅儿,皇上每每都赞不绝口。一会儿你也送些春卷去养心殿,皇上保管喜欢。”
沛双以为如玥是想尽些心意,便道:“也好,沛双这就送去些。”待沛双退了出去,芩儿才柔柔开口道:“不是承乾宫的春卷好,而是小主您的心好。这个时候,也唯独您还肯成全莹嫔,换做是旁人……”
如玥抚了抚耳上的珍珠坠子,不知道该不该笑,只是硬拉着脸上的皮肤来动,僵硬的很是难受。“我那日在她宫里,该说的话都说了个明白。她若是懂最好,若是还要一味的与我为难,倒也无妨。总归咱们问心无愧!”
“小主您是问心无愧,可莹嫔从来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或许她一味的跋扈惯了,容不得旁人与她比肩。何况还是个春贵人之流,若论美貌,想来春贵人也是不及莹嫔的。”芩儿笑着为如玥添了茶,茉莉的味道清新却带着一缕说不出的腻味。
“就如同这茶一样,日日喝着,虽然香可是多了久了也难免就厌了。信妃那里怎么样了?”如玥只抿了一小口,就搁下了茶盏,想起翊坤宫的那一位信妃来,心头不免重了几分茫然:“总觉得她与诚妃不是那么单纯的关系。”
芩儿道:“说是人已经完全清醒了,除了身子不济,别的还好。也没有向方醒过来那一会儿似的疯魔。诚妃倒是时常去瞧她,皇上也去过两回,可到底也是大病初愈之人,想要恢复原来的身子或者恩宠,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如玥这话,让芩儿想起了冷宫里的茉蕊。只是眼下宫里的局势已经很胡乱了,想问又怕扰乱了如玥的心智,芩儿咽下了话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晚些时候,却是沛双撅着嘴回来了,一副愤恨难消的样子。
如玥故作沉默,没有理她。沛双便执拗着性子,不肯说话。可一会儿之后,却还是她先沉不住气问道:“小姐分明知晓是承乾宫的春卷最好,何以又让奴婢备下送去御前?皇上吃着咱们宫里做的不惯,晚上便掀了莹嫔娘娘的牌子,可是故意为之?”
“是。”如玥对着沛双,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沛双听了更为气恼,险些急的哭了出来:“小姐啊,您是才好,可平顺公公的话再假也总是不错的。这么些日子没有侍寝,您与皇上的情分都生疏了好些,皇上待您虽然总在心上,可架不住旁人的消磨,您这又是何苦?
旁人也就罢了,偏是那个最不识好歹的莹嫔。若是她真的得了势头,首当其冲的便是朝着您斗过来,吃了一次亏,怎么咱们还要往她脸上贴金呢!这样的人,心里永远是不会感激您的。”
“我才说了一个字,瞧你,这些一大箩筐的话跟这儿等着呢!”如玥微微一笑,不与沛双置气,反而心中坦然平静:“其实莹嫔不是寡情的人,上一次她肯卖镇宁面子,让我们在承乾宫说了话,就知道她其实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只不过双眼有时候会被仇恨、妒火蒙蔽,让她不清白罢了。否则我也实在没必要与她多费口舌。现下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由着她,终是咱们还了她的情分呐!”
沛双默默颔首,惋惜道:“错过了今日,不晓得皇上何时才会来。奴婢只是担心小姐您心里委屈。”
“有你心疼着我,还有什么委屈可言?”如玥握住了沛双的手,微笑着和她说话:“我给你绣了一个香囊,里面是你最喜欢的瑞香花,就搁在妆台的小匣子里。你自己个儿去取来,看看可喜欢?”
沛双动容,双眼笑成一条细缝儿:“小姐给的奴婢都喜欢。何况小姐的针黹越发精进了,绣得花样活灵活现的,一准儿好看。”
如玥慨然轻叹:“宫中长日漫漫,不做些针黹绣活,当真只能播弄是非了。与其活在风口浪尖上,不若忙里偷闲自得其乐。只是我心里分明,这样安逸的日子不会长了,咱们早晚得迎着风浪上去。”
“也好!”沛双深深吸了口气,不紧不慢道:“该来的总要来,小姐您不会一世都任人欺凌的,咱们永寿宫,早晚是皇宫里最热闹的地界儿!”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