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不妥又能如何,一时间想要揪出这个人来,确实不容易。”淡淡扫过茉蕊的面颊,睿澄察觉她或许有了思量:“还是你知晓了什么?”
“倒也不是真发觉了什么。只是既然不能一下子揪出这个人来,不妨想想各宫究竟哪位妃嫔的嫌疑较大才好。臣妾觉得眼下最瞧不得娘娘得势,莫过于诚妃。诚妃诞育过大皇子,昔年又依附在皇后身侧。且新入宫的妃嫔再怎么也使不上这么大的劲儿啊!”茉蕊小心观察着皇贵妃的脸色,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嫌疑推向了诚妃。
“诚妃?”睿澄并不是没有怀疑过诚妃。加之最近,诚妃总是针对自己,心机就更令人寻味了。“哼,终究是次人一等的妃子罢了,还怕本宫奈何不了她么?”
“娘娘错了。”茉蕊兴味之至:“昔年诚妃的确是次人一等,可如今娘娘已经是皇贵妃了,不日便会成为皇后,那诚妃可就不是次人一等。”茉蕊掩着嘴柔美的笑着。
睿澄冷冷哼了一声:“是不是她所为,尽管试探试探便知。你去,让小旦子把诚妃请来。”
茉蕊见皇贵妃果然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微微愉悦。其实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诚妃所为,并无迹可寻。倒是茉蕊自己心里清澈的紧,皇贵妃越是焦头烂额,她的日子越好过。
大事都处理不及,皇贵妃又哪里来得精力与她计较呢!
如玥吃着紫米粥,喷香的热气扑面而来,在这样一个潮湿的早晨暖暖胃,是最好不过了。
乐喜儿躬着身子进来,跪在如玥身前道:“方才景仁宫请了诚妃娘娘过去。”
“可是莹嫔的事儿有了眉目?”如玥搁下小勺,接过芩儿递上的丝绢拭了拭嘴边。乐喜儿道:“奴才一早就派人去慎刑司打探了,说是翠点和小卓子仍然未有半点透露。口风紧的很呢!想来皇贵妃那里还未有实际的证据。”
“既然没有实际的罪证,请诚妃过去做什么?”如玥饶有意味的笑着,眼底匿藏了许多看不清楚的成分:“永寿宫冷清,咱们也去景仁宫凑凑热闹吧。”
芩儿明白小主的心意,附和道:“奴婢听说景仁宫的月季花都开了,昨夜才下过小雨。想来花蕊含露好看得很。多去走走看看也好。”
如玥的性子向来是雷厉风行的,既然有此意向,更换了衣裳备了辇车就朝着景仁宫来了。只是眼看着就要拐进景仁宫的宫道,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芩儿一眼就瞧见了来人是谁,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小主,奴婢果然没有说错。
下了一夜的雨,花蕊凝露就是好看。还没进入景仁宫,就闻到花香醉人了。”
“花不醉人人自醉。看来早起还是有裨益的。”如玥对这芩儿会心笑说。“这样一大早,还当是谁有这么好的兴致呢!原来是瓜尔佳常在啊。”如玥从辇车上下来。心中便已经分明了茉蕊的来意。
“如贵人安好。”茉蕊施了礼,才向前走了几步:“娘娘邀了诚妃娘娘叙话,这会子怕是多有不便,如贵人若要请安,还是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不成想茉蕊你身份不同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你家娘娘。这份真心倒是没有什么变化,皇贵妃娘娘真是有福之人。”虽然老话说打人不打脸,可如玥却不这么以为。
既然出手了,就偏要朝着最伤最痛的地方下手。这一巴掌打下去了,还不见她痛哭流涕,那可真是好修为了
茉蕊脸色讪讪,但是一瞬间又回复了如常的微笑:“贵人这话,臣妾可听不明白了。臣妾昔日不过是皇贵妃近前的宫婢,托赖娘娘不嫌弃臣妾卑微,臣妾才有了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忘的。”
“哦?”如玥想起那一日御花园中的亲近,可偏是诚妃出的好计策,不觉诡笑。“是托福了,不见得人人都有这样的福气。也要看清楚终究是托了谁人的福。张冠李戴倒不是顶要紧的事儿,怕就怕瓜田李下了,十张嘴也分辩不清楚。”
茉蕊的心突突跳着,似被如玥的话惊了。
原来这始末她也是清楚的。
清楚竟然还能容得诚妃用计,大抵是先前小觑了这如贵人。
“贵人的话深奥了,臣妾可听不明白。臣妾自幼服侍在皇贵妃娘娘身侧,书读的并不多,还望贵人不要介意才好。”
如玥嗤笑,上前了一步:“书读得不多也无妨,皇上喜欢的正是常在你小巧玲珑,善解人意。既然如此,谨言慎行不才是顶要紧的么!无事凭白多生出是非来,令皇上忧心可就是你的罪过了。”
话说的这样明白了,茉蕊只觉得眼尾不自觉的抽搐,终究没敢说身重话,死命的将心中的愤慨压制住。“多谢贵人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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