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你们今夜是必须留下来应付宾客。”楚庆祥只好态度坚决道。
“不管怎样,我就是不想闻到被她践踏的空气!”楚珞嘴毒道。
红璎也立刻更毒辣的反驳道:“不管怎么样,我也拒绝与这种头顶生疮,脚底长脓的家伙同席而坐!”
“楚珞!”楚庆祥不悦的提高了嗓门,“祖父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让我唇枪舌战与一群年轻人博弈,你是否存心想气死你祖父?”
楚珞垂头,道:“要我入席也不是没可能,只要不看到她就行!”他才不要和这个表面一套,背里又是一套水性杨花的女人同席!
“不入席就不入席,反正我也不是这个家的人!”她说完,就泪雨凝噎的跑了出去。楚庆祥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的孙儿道:“龟孙子,爱就去追呀,你这种态度,一辈子也只能错过!”
“祖父,您真的老糊涂了,竟然骂自己是乌龟!再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那女人有意,我平日善待她,只是觉得她无父无母与我同样可怜!”楚珞似乎还在气头上,居然也不看眼前的人是谁,就一同乱发脾气!
若是平常人家,楚庆祥定会破口大骂他孙儿不孝云云,但是楚庆祥却是捻着胡子挑眉瞧着她,说:“翅膀硬了啊!不错不错,你要是用这样的胆子去跟你小姑表白,即便拿不下她也能把自己留在她记忆力,你看看人家顾思明、司马廷,哪一个不是为了红璎费尽心思。”
楚庆祥端着教育后生晚辈的架势道:“人顾思明,为了能给红璎一个将来,日夜不眠的批阅公文,尽职尽责;再看看人家司马廷,日夜不眠的读书练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在春闱之战中拿下文武状元的头衔?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做过什么?近水楼台祖父我都为你搬来了,你居然还傻愣愣的看着别人潜移默化去感动红璎,然后把红璎推给别人?”
楚珞已经羞愧的低下头,弱弱的反驳道:“祖父,我……”
“你想说你对红璎无意对吧?”楚庆祥这次才被他气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当祖父和你后父母的眼睛都是瞎的吗?如今看不清真相的也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楚庆祥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祖父警告你,别以为写几个字便能将她稳稳拿下,女人若是一直捉摸不透你的想法,是不会等你下去的,等你知道后悔的时候你找地方哭去,别在祖父面前出现!”
楚珞有一种被人窥透了心思的窘迫感,他自以为将心思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原来是自欺欺人。
可是他是在咽不下这口气,有着红璎与顾思明去约会。
在他向她表白之前,至少要铲平她周身的藤蔓才对。
楚庆祥自己不好出面,便让陆姗姗去宽慰红璎一番,叫她晚上务必出席,他是从来没有把她当过外人的。至于楚珞,他就是那个性子,在红璎走后,还将他这个相爷骂了一顿,最后被他教训了一顿云云,红璎听说楚珞把相爷也骂了,噗地一声就转悲为喜,对陆姗姗说:“让楚珞那个冤家有苦说不出有气不敢撒最好的办法就是逆着他的心意来,他想让我往东,我就偏偏往西,气不死她也要让他晚上睡不安生!”
陆姗姗立刻就竖起了大拇指,夸她道:“没想到你脑袋开窍了,终于想通了啊,不容易,真给老娘脸上增光!”
元宵夜,来相府的宾客不亚于除夕那次夜宴,连平日不曾出现过的晋淮也应邀而来,楚庆祥满脸堆着笑意,道:“平南王,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晋淮也客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几日不见,丞相的身体真是越来越硬朗了!”
“为了大晋国,老夫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楚庆祥自然听出他话里拐弯抹角骂他老不死的意思,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而这些话听旁人的耳里,都觉得平南王与丞相,真是王相合,天地一片和平美满!
晋初这时候,上前拜见道:“见过相爷!”
楚庆祥自然知道晋初打的是谁的主意,当着晋淮的面,却又不得不给他留面子,道:“果然是代代年轻俊才辈出啊,老夫果真是老了呢!”
晋淮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候红璎才慢腾腾的自门外走了进来,她三千青丝用红色的绫罗丝线挽起,盘成网状,青春而俏皮,在发端插了一个红玉簪子,垂着东海明珠串成的璎珞头饰,一袭劲爽的红衣,袖子和裤腿都绑着红色的丝线,清纯中不失妖艳,安静中带着几分火辣的味道,瞧的众人眼前一亮。
毕竟见惯了长袍绣花的大家闺秀的装扮,突然瞧着这种带着江湖儿女豪情狭义味道的装束,也是一种享受。
楚珞没想到她会这么轰轰烈烈的出现,还大张旗鼓的做在他的旁侧,挑衅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