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美,偏偏有人不为所动”。
“你是在说我吗”?鄢子月笑着调侃道,说实在的,原则上自己并不厌恶鬼影,至于她上次失手伤了自己的事,也并不怪她。
鬼影瞟过鄢子月,本以来鄢子月该拒绝鬼眼的接下这一单,可她却同意了,出于好奇便亲自过来了,现在见她看自己的眼神,没有半点怨恨,难道是在掩饰吗,刚刚的谈话之间也毫无敌意,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你不怨恨我吗,我上次可是伤了你”?
“上次啊,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再说,我知道你是无心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无心的”?
“你当时眼中的错愕告诉我,你没想那么做”。
鬼影心中一颤,是的,当时想过要避开,距离太近了,没来得及,但自己已经尽力扭转了重心,不至于全部的力量都撞上去,可回头看到枭焰手执的匕首插进她的胸口时,确实惊愕了。
“你不会,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吧”?鄢子月盈盈一笑道:“你是不是有话问我,那就直说好了”。
鬼影看着鄢子月一脸认真的表情道:“你和冥王殿下到底什么关系”?
鄢子月想了想,反问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焰就是冥王…,你是不是喜欢他”?
鄢子月看鬼影不语,脸上分明闪过一丝惊慌,却强装镇定,便道:“好吧,你已经告诉我答案了。那我就不瞒你,我也喜欢他,我并非男子,而是女子”。
“果然如此”,鬼影抿唇,似有些不甘。
“不过,他不知道我是女子”,鄢子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告诉鬼影这些。
鬼影眸子里暗光一闪,不再言语,藏着许多情绪,缓缓的朝门口走去,鄢子月也不阻拦,任由她离开,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喜欢枭焰的话,其实鬼影和他倒是很配,一样的面冷心热。
“搞得有点想念那家伙了啊,如果自己不是火凤公主的身份,如果自己没有南宫赦,或许会选择拐了这个桀骜腹黑的皇子跑江湖去,潇洒恣意一生吧”,鄢子月心里这么想着,偶尔憧憬一下,最后回归现实了,只好轻叹一声。
王宫,白岐越想越气,让寇森找了祭司来算了算吉日,定下了婚期,便将婚牒送到了将军府,让将军府尽快操办,一个月后成亲。
鄢凤仪却是高兴不起来,这样勉强来的婚事,让她觉得难堪,如鲠在喉,难受得紧。
鄢凤沅觉得憋屈,又无能为力,心情极差,只有自我放纵,甚至把长得白净的男内侍扣在自己房里,寻欢作乐,百般折磨,手段发指,被她侮辱的男内侍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
将军府,南宫赦接到婚牒,气得想杀人,南宫家何时受到过如此欺压。
卫夫人一边劝着南宫远,一边替南宫赦担心,忧心忡忡。
南宫赦见到婚牒,当场撕了,让南宫家上上下下都有些惊惶之色。
“赦儿,你…”,卫夫人本想斥责几句,可看着南宫赦一脸坚决不屈的样子于心不忍了。
“赦儿,你这可是犯的藐视天威的大不敬之罪,还不给我跪下”,南宫远道。
南宫赦看了一眼南宫远,欲转身离去。
“赦儿,你这个逆子,你是要害了南宫家不成”。
南宫赦转过身来道:“孩儿不敢,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同意婚事么”?
“我…”,南宫远想说“当然不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毕竟自己还是火凤的将军,尽管不满白岐,但是不能废了君臣之道,作一个悖乱的臣子。
“父亲,这婚事,我决不答应,若是岐王殿下追究起来,我南宫赦一力承担”。
“你…,这南宫家的数百年声誉,南宫一族数千口人,你担得起吗”?
南宫赦闻言,露出惭愧之色,看向南宫远道:“父亲,孩儿失言了”。
南宫远看了一眼南宫赦,稍稍平息了一下怒火,对周管家道:“交待下去,今日?之事,任何人传扬出付出,杀无赦”。
“是…”,周管家应下。
“赦儿,博儿、浔儿,你们随我去祠堂”,南宫远扫过兄弟三人道。
南宫家的祠堂里,南宫远立在案前,焚香行礼,庄重虔诚。
南宫赦兄弟三人并行站立,皆是低头不语。
“跪下…你们三个,都给我记住,生在南宫家,一辈子都是南宫家的人,你们是南宫家嫡传的血脉,担负着南宫家兴旺的重任。南宫家数百年的基业与威名,决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否则何以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们行差踏错的就会将南宫一族带入危险,数千条人命,不止我南宫远一家,我们不能做南宫一族的罪人”。
南宫赦抬眼看着祠堂里摆放的南宫一族先辈们的牌位,愣了神,想了许多。
南宫远让南宫赦等人在祠堂一跪就是一天,想让他们更深刻的理解作为南宫一族的人,所肩负的责任。
康王府的书房,南宫远单独叫了南宫赦说话。南宫远坐在案前的太师椅上,深锁眉心,脸色凝重,看碰上南宫赦,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人静对了许久。
“赦儿,你可是想好了”?南宫远看着南宫赦,很是无奈,但也慢慢的了解他的心思了,这十几年了,自己也没能改变他丝毫。
南宫赦坚定的回答:“父亲,我想好了,我只想要月儿。我会记得我是南宫家的男儿,身上流的是南宫家的血,绝对不会愧对南宫家。父亲,请你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南宫远看着南宫赦,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决定了就好,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你的决定”。
“父亲…”。
“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你是南宫赦,是我南宫远的儿子,你的事就是南宫家的事”,南宫远说完,打开门,一步跨出了书房。
南宫赦突然觉得这一刻,南宫远变了,变得不那么固执己见了,变得自己一直期待的慈父模样,居然有些不适应。
世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南宫赦撕毁婚牒的事还是传进了白岐的耳朵里,加上,自上次朝堂之上公开拒婚之后,南宫远和南宫赦便找各种理由不入朝了,白岐差点气绝,对将军府动了心思,派了探子日夜监视将军府。探子回报,将军府一切如常,半点成婚的喜庆都没有,除了管家和下人会出门办事之外,南宫远等人皆是足不出户,闭门谢客,这让白岐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