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彭启丰叩见楚王万岁。”
“微臣吴敬梓叩见楚王万岁。”
“微臣汪由敦叩见楚王万岁。”
“微臣刘统勋叩见楚王万岁。”
“微臣陈大受叩见楚王万岁。”
尽管这几人都是跪在地上,可是却也显得气度盎然,若是宁渝在这里,恐怕心里会开心好久,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放在原来时代里,都算得上佼佼者了。
吴敬梓、刘统勋就不说了,名气一直传扬到后世,堪称人杰。至于其他的人在原来历史上也是颇为强悍,像状元彭启丰原本是在雍正五年考中了大清的状元,后来一路官至乾隆朝的兵部尚书。
汪由敦是这一次考试的榜眼,年龄二十九岁,在众人当中算是最大的,在原本历史上是雍正二年的进士,后来也是一路做到了吏部尚书的位子,算得上一代能臣。
陈大受长相青涩,在原来的历史上是雍正十一年的进士,后来也做到了两广总督的位子上,堪称一代封疆大吏。
当然对于眼下的宁忠源来说,他还不清楚这些人的能耐,只是呵呵笑了笑,轻声道:“复汉军不遵伪清礼法,这跪来跪去的却是免了,除了祭祀大礼和朔望大朝,咱们就不兴这个了。”
一番话却是让几个年轻人感觉有些新奇,他们从小都是跪来跪去都跪习惯了,如今不让跪了,倒还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大家也不是生了贱骨头,既然可以不跪,那么自然是最好不跪了。
一旁的崔万采望着这几个年轻人,心里却是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其他,可是光凭眼下这几人的风采,却是已经断定,这些人在二十年以后,想必都会成为一时的风云人物,只是在感叹之余,却是更为好奇,这宁渝是如何知道吴敬梓、汪由敦和刘统勋这三人的名字?
早在科举结束后,为了彰显复汉军诚意,所选拔出来的进士足足有三百多人,只是名次还没有定下来,后来宁渝要过了这份名单,却是在上面圈了三个人,意思自然就是要多加重视,这三个人便是吴敬梓、汪由敦和刘统勋三人,其中特别是对于刘统勋,宁渝更是画了两道圈。
崔万采接到信件后,还以为宁渝画两道圈是为了特别强调此人,其实在宁渝自己心里,却是有另一番解释,那就是刘统勋不光他自己本人能干,生儿子的能力也是一绝,长子刘墉在日后也是一代名臣,这种买一送一的生意,实在是再划算不过了。
不过这一次见面也只是走一个流程罢了,这五人很快便被任命了职位,刘统勋、汪由敦担任政事堂行走一职,彭启丰与陈大受担任了楚王府侍从室行走一职,这四个人的职位其实重点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留在武昌参政。只有吴敬梓,却被单独留了下来。
崔万采一脸和煦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轻声道:“你的职位没有公布,心里是不是有些不解?”
吴敬梓老老实实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其中应该是另有他意,只是也不去多想罢了。
崔万采轻轻笑了笑,“这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楚王的意思。原本你们五人,都会先留在武昌观政,只是大都督从前线发回来的信件,让你直接去江宁,担任都督府从事。”
吴敬梓心里似乎有所感悟,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很爽快的接受了这一任命。
“下官自当遵从。”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得到了授官的士子们,对复汉军和楚王府的忠诚瞬间爆表,大伙还是很现实的,既然大清没能给官做,复汉军给官做,那肯定是投奔复汉军了。至于什么叛逆不叛逆的,重要吗?
当然,这一次科举不光是让复汉军大大收割了一波士林之心,也让复汉军目前困窘的人才处境解脱了出来,至少在武昌和各个州县办事的人手已经将近足够了。
不过宁渝在这一次授官前,也建议过一点,那就是不建议将这帮子还不识大局和人间疾苦的读书人直接放在地方主官上,否则造成的后果将会十分严重,而且还会大大的浪费人才。
虽然这些士子都有足够的潜力,可是不代表他们现在什么都能做,因此留在武昌和各省州府先学习观政是非常要紧的,等到他们对于大局观有了自身的理解,再下放到基层去学习处理庶务,就能起到非常关键的效果。
在选拔官员上,目前的复汉军是比较倾向于唐制,也就是“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因此考上进士也只是起点更高而已,也是需要从基础庶务来磨炼的,这样才能得到一大批的实干之才。
与此同时,眼下的整个复汉军高层当中,也被江宁攻克的消息激荡起了一大片水花,许多人直接围在了楚王府的宫殿门口,呈递了劝进折子。
古往今来,劝进一直便是与救驾等同的泼天大功,而且相对于救驾来说,还没有任何的危险,因此人人都喜欢干这事,哪怕当事人不想干,下面的臣子和将军们也会逼着把黄袍披在身上,实在是利益太大了。
就在外人闹得嘈杂无比的时候,殿内的宁忠源却是沉默不语,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崔万采、程远芝、郑先还有宁忠景、宁忠权等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天下,我如何能坐得?还算尽早寻找一名大明后裔,以继承大统吧!”
这话自然不是宁忠源的本意,只是说这话那也是一种潜在的规则了,毕竟当皇帝也要三请三让,哪有直接二话不说就往龙椅上坐的?那不合规矩。
众人心里更明镜似的,又怎会真的去找所谓的大明后裔,当下只得跪得更卖力一些。
“王上起兵反清,复我汉室江山,继承大统,实乃顺应人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