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耿幼枝赶紧垂首:“皇上,臣妾早起想去瞧弘昼,哪知道走到半路,骤雨突降,没法子就去了钦安殿躲雨。彼时,齐妃娘娘正在殿中祈福。臣妾见到她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怎么会……”
担忧不已,静徽十分头疼:“这齐妃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先是扭伤了脚。随即又误服了蛇毒。昏迷几天才醒过来,以为没事儿了,哪知道这又好好的口吐鲜血!皇上,还是赶紧着人去瞧瞧吧,她到底也是年岁不小,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安嫔那儿……”
“摆驾景阳宫,朕去瞧瞧她。”胤禛兀自起身:“哦,你们若没事,就都去瞧瞧吧。”
“是。”年倾欢随着皇后福了身,扭头瞥了裕嫔一眼。
静徽随着皇帝而去,丝毫没有理会身后这三人。
“到底怎么回事?”年倾欢问。
“贵妃娘娘,臣妾当真是冤枉。早起的时候,的确是与齐妃起了龃龉。言谈之间,惹得她不痛快了,可臣妾没有下重手,当真不知道她何以会吐血。”耿幼枝是倒霉到家了,与其说齐妃犯太岁,倒不如说她。“莫非是齐妃心里憋气,故意整臣妾?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雁菡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是福不是祸。”
“那……”耿幼枝忧心道:“贵妃娘娘,您说臣妾该如何是好?”
总觉得接连几件事情都扯得上关系,年倾欢还怀疑一个人牵涉其中。“去瞧瞧吧,熹妃说的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宫里人的手段你也不是头一遭见,无需如此惊慌。”
走到门外的时候,年倾欢朝胡来喜招了招手,附耳嘱咐一句什么。随后才对两人道:“走吧,皇上让咱们去瞧,醒神儿跟着就是。”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李怀萍气虚血弱,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皇上,那毒妇好歹毒,她想要臣妾的性命。”
安笑然扑簌簌的掉泪,想拉着齐妃起来。可身边的侍婢拼命的扶着她,不让乱动。实在没法子,她只好也跪了下去。“皇上,接连的事情都是冲着姐姐来的,臣妾想求您开恩,救救齐妃姐姐。”
“你先起来说话。”静徽看见安嫔跪着,连忙上前亲自去扶。“本宫都叮嘱你多少次了,有身子的人,没有什么比你安胎更要紧。齐妃的事情,尚且有皇上为她做主,你又何必如此。”
胤禛落座,对安嫔道:“你也坐着听。”
静徽这才扶着安嫔,双双落座,关怀十足:“好了,别难过了,皇上这不是来了么!”
不一会儿,年倾欢领着熹妃、裕嫔也跟着进来。见李怀萍跪着,脸色难堪的不行,下意识的瞥了裕嫔一眼。任是谁都能轻易瞧见齐妃脸上脖颈的伤。“齐妃这是怎么了?”
“你还敢来!”李怀萍扬手指着贵妃身边的裕嫔:“皇上,臣妾就是被这个毒妇给打成这样。”唇边的血迹还未干,李怀萍喘道:“她……她……下手好狠,巴不得要臣妾的性命。”
“臣妾没有。”耿幼枝赶紧跪下:“皇上,臣妾的确是与齐妃娘娘起了龃龉。娘娘误会臣妾帮衬安嫔是别有用心,一时气不过,加上弘昼又……臣妾心浮气躁,才会与齐妃推搡两下。齐妃的拳头也打在臣妾身上,可臣妾并没有如此啊。”
“方才你只说见过齐妃,并未谈及动手的事情,莫不是存心隐瞒?”静徽冷声道:“裕嫔,你始终也只是个嫔位,何以以下犯上。即便齐妃话说的不中听,你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你当额娘的都这个样子,难怪弘昼也逃出宫去了。裕嫔,你叫本宫何其伤心啊!”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并没有。”耿幼枝连连分辩:“从钦安殿离开的时候,齐妃还是好好的,在场的奴才均可以作证,再说,也是齐妃先开口侮辱臣妾的。臣妾的确不该以下犯上,但并没有把齐妃伤成这个样子。”
“你还不承认,难道我自己打自己来诬陷你么?”话音还没落,李怀萍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你的心未免也太阴毒了,你明知道我体虚,还下此重手你……”
“姐姐。”安笑然急哭出来:“你别吓我,怎么会这样?”
“你瞧见了吧?”李怀萍猛然醒悟:“你就是要我出事,要安嫔心急,万一她有什么不好,你的目的就达到了。裕嫔,你好阴毒,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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