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倾欢稍稍退开,皇后也跟着退了过来。“娘娘您的气色,今儿瞧着也好一些了。听闻前两日骤雨,娘娘受了些凉,臣妾着人送去了些温补的药材,不知娘娘可用得上?”
“多谢贵妃关心。”静徽温眸酿出笑意,看起来很是温和:“自然是用得上。若非你这样有心,本宫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那臣妾就安心了。”年倾欢也是柔柔的笑着。
雁菡在旁默不作声,只看着钱院判为安贵人请脉。
“皇上。”钱院判正经脸色道:“安贵人的脉象已然恢复平稳,龙胎并无大碍了。只是这段时间,盼望着小主静心养胎,放开胸怀,须知愁能伤胎。”
“多谢御医叮嘱。”安笑然脸上一喜:“皇上,臣妾的龙胎无碍。”
“太好了。”胤禛笑着扶了她靠稳在百子纳福的团垫上。“朕都说你不会有事的。过些日子,叫内务府择个好日子,朕打算晋封你为嫔。”
这话更像是说给皇后与年贵妃听的。安笑然微微转了转眸子,有些愧疚道:“臣妾何德何能,侍奉皇上的时候又不久。且愚钝不堪,也总是不能为皇上分忧。”
静徽笑着走到近前:“怎么会呢!安妹妹你只怕是最懂得为皇上分忧的了。你已经为皇上诞下了小公主,如今腹中又有皇嗣。平日里善解人意,服侍皇上也是尽心尽力。自然是当得起嫔位。”
故意微微笑了笑,静徽道:“何况皇上如此心疼你,妹妹如何婉拒?理当谢恩才是。往后,你要更加尽心为皇上多添几个小阿哥才是。这呀,才刚刚开始。”瞟了一眼安贵人的腹部,静徽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总还是挡不住后宫这些女人的肚子。也真是够受的了。
年倾欢只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凉,皇后的话能说的这般虚伪,当真叫她不舒服。“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臣妾也觉得安妹妹当得起嫔位。”微微笑了笑,年倾欢道:“如此,妹妹打理长春宫上上下下的琐事,也算是名正言顺。只是妹妹是有身子的人,凡事以龙胎为重才好。”
“多谢两位娘娘提点,臣妾谨记。”安笑然笑吟吟的贴着皇帝的肩头,这样万众瞩目的时候,她当真是等的太久了。
“好了,你也累了。朕陪着你歇会。”胤禛的语调始终都是温润的。
静徽会意,对安氏的近婢道:“你们侍奉安嫔都尽心些。宫里所用所需,只管来禀明本宫。凡事都不要叫安嫔操心,知道了么!”
奴才们齐齐应声,均是恭谨。
这才放心的福身跪安:“皇上,那臣妾等就先行告退了。”
胤禛“唔”了一声,目光缓缓从皇后的脸上划过年倾欢。“眼看着天就要凉了,嘱咐内务府先做好长春宫换季的衣裳。”
看样子像是对自己说的,年倾欢连忙垂首:“臣妾遵旨。”
静徽暗中留意皇上的表情,心里有些怨恼。分明她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长春宫的事情她都会尽心去做。可皇上还是信任贵妃……不满不能显露出来,静徽慢慢的步出了安笑然的寝室。知晓贵妃与熹妃走在身后,她也没有回头说什么。只是心里不痛快!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李怀萍急匆匆的赶来,许是步子过大行动过快,鬓边的簪子都有些歪了。
“你怎么才过来?”静徽不解:“往日都是很有心的陪伴在安嫔身侧,怎么今日她身子不适,你反而不在?”
“安贫?”李怀萍饶是一愣。“娘娘您是说,皇上册封安妹妹为嫔了。”
胤禛睨她一眼,没有做声。
倒是雁菡嘴快:“齐妃姐姐所言正是。皇上刚刚册封安妹妹为嫔。只是日子还有待商榷,着内务府的奴才去择了。”
“是。”李怀萍颔首应下,转而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本是早就要过来的。哪知道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不慎跌了一跤,划破了衣裳。所以赶紧又回宫去更衣,传了御医来瞧伤处。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时间。”
见她掌心果然有擦破,静徽不免蹙眉:“你也是,总这么不小心,好端端的怎么会跌倒?”
“臣妾也不清楚,可能是没留心。”李怀萍愧笑:“娘娘教训的是,臣妾下回一定仔细。”
“行了你进去吧。”静徽也不愿意皇上只陪着安氏,有齐妃在,或许还能冲淡些缱绻意味。
“是。恭送皇后娘娘。”李怀萍等皇后与贵妃先走,这才赶紧往内寝去。哪知道还没走两步,又是身子一歪,整个人嘭的一声跌倒在地。刚哎呦一声,头就撞在了红柱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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