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打算过去瞧你,无奈手中还有些折子未曾看完。故而辛苦你走着一趟。”胤禛道:“这些日子,朝中动荡不安。朕也慢待了后宫诸多妃嫔。辛苦倾欢你帮着照看。”
“皇上说哪里话,臣妾身为贵妃理应为皇上照看后宫。”年倾欢直着身子,跪在胤禛身后,亲昵的笑着。双手灵巧的为他揉按着太阳穴:“皇上的龙体最为要紧,朝廷上的事情虽然不少,可臣妾总盼着皇上能多劳逸结合,适时歇一歇。”
胤禛双眸紧闭,慢慢的舒展笑容:“此时你陪着朕说话,便是舒心不过了。只是朕听闻,年羹尧今日气冲冲地离开翊坤宫,并没有用膳。不知你兄妹二人如何弄成这般局面?”
“哥哥难得回京述职,倾欢却在这时提醒他不要忘记青海战事,劝哥哥若无其余的事情,早些离京也好。可能哥哥惦记嫂嫂玉体安康,怪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事,故而赶着回去陪嫂嫂,便不愿再同倾欢一并用膳了。”年倾欢知道,若是自己扯谎,直接说哥哥惦记嫂嫂才离开翊坤宫,皇上必然不信。倒不如有什么说什么。本来自己的真心也就是如此。
“朕知道你的心思。”胤禛轻轻的握住年倾欢的右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隆科多结党营私,干涉朝政,他的亲信已经遍布朝野各处。朋党之祸如何紧要,只看康熙爷时,鳌拜群党便一清二楚了。朕为大清的长治久安计,是容不得隆科多继续造次。眼前为难,便是如何能将这一党人铲除干净,在不影响朝政大局的前提之下。”
年倾欢明白,皇上说这番话,就是想借她的嘴,传给年羹尧。但实际上,这话她早就心中有数了。若非历经两世,她也真的不信,“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悲剧会降临年家头上。“皇上,臣妾原本不该插嘴朝政之事。但年家乃是皇上您的家奴,从前现在亦或者是往后,但凡是皇上的圣旨,臣妾与哥哥,以及年家上下都会尽心竭力的完成,绝无二心。”
“朕知道。”胤禛用力的将她揽在怀中,更紧一些:“你可知先帝曾去过山东的济南府。听说那里到处都是泉水,以趵突泉闻名天下。朕想着,等朝廷上的事情都解决了,便带着你去瞧瞧。看看趵突泉,也看看咱们大清这一片天下。”
“多谢皇上!”年倾欢贪婪的吮吸着他独有的气息,似乎是清凉的,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苦涩。这么多年了,能这样心贴着心的时候,毕竟不多。“皇上最知道臣妾想要什么。”
“你又何尝不是最知道朕想要什么!”胤禛抚弄着她柔软的手指,只觉得这一刻当真是极为舒畅。“倾欢,朕有时候在想,朕是不是太苛待于你了。”
自然是蹙着眉摇了头,年倾欢其实也想明白了,若皇上不是真的待她有心,只管处死也就是了。何必要百般的为难自己,想方设法的将自己保全下来?:“皇上,臣妾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毕竟现在您还是陪在臣妾身侧。”
“朕与你自当携手白头。”胤禛攥着她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沉默无言。目光里的温存,却尽诉了这些年的恩爱逾常。
苏培盛隔着珊瑚珠的垂帘,弓着身子道:“皇上,长春宫着人来传话,说安贵人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瞧瞧。”
年倾欢不免忧心:“安贵人这个一胎,原本就怀的艰辛,加之又糟了那样的罪。皇上还是赶紧去瞧瞧吧。”
胤禛有些不情愿:“难得朕能与你这样说话。”
“皇上方才还说,要同臣妾白首偕老。往后能这样说话的时候还多着呢。眼下,皇上的龙裔更要紧。”年倾欢满足的与他对视而笑。
“这样吧,你陪朕同去可好?”胤禛饶是不舍:“你在朕身侧,朕会安心许多。”
虽然答应了,可年轻欢心里并不想去,只怕安贵人看见她来,身子会更加不适!“臣妾愿意陪朕皇上做任何事,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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