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言退下,两人均是默了声音。
与此同时,熹妃领着众人,好不容易在五福堂外,拦住了皇后的凤驾。“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臣妾与诸位姐妹特意前来向皇上请安,不知皇上这会儿可好些了么?”
“熹妃问的好!”静徽就着映蓉的手,雍容尔雅的走到众人面前:“年贵妃美其名曰为本宫贺寿,却在昨日的欢宴中动了手脚,令皇上中毒至今未曾苏醒。你们心急着要给皇上请安,本宫何尝不是心急如非。昨夜连着宣了多少御医为皇上请脉、用药,可就是未曾见效。御医吩咐了,这会儿皇上只能静养,不可有人打搅。你们还是回自己的地方歇着去,别在这里添乱为好。此外,皇上中毒之事,不可以对任何人提及,这是为了皇上的安康,也是为你们自己好。”
显然,皇后欲意将罪责都归咎到年贵妃身上。雁菡自然不能让在场的那些糊涂人都如此以为,故而道:“娘娘所言,臣妾有些不解。宴席乃是年贵妃娘娘操持不假,可贵妃对皇上一往情深,何以会加害皇上。这其中必然有误会。再者,皇上所饮所食,皆有专人照顾,倘若有毒,奴才们为何会验不出来,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问得好。”静徽直面熹妃,一字一句说的很是威严:“那是因为下毒的人用了很重的心思,将几种原本无毒的东西加了进去。验毒的内侍监有多名,分而食之,自然就没有危害。可这些东西都让皇上进了些,便闹成现在这样子。熹妃啊,即便本宫现在手上没有十拿九稳的罪证,指控年贵妃就是刻意为之。但这是说白了,始终是贵妃的疏忽。本宫知晓,你与贵妃素日颇有交情,但交情归交情,宫规就是宫规。你想替旁人开脱,也总得顾全大局,看清形势,以及为你自己设身处地的思量一下。”
果然皇后一番话落,其余的妃嫔便福身告退,没有人愿意同熹妃在这里蹚浑水。她们更不愿意为年贵妃的事情得罪了皇后。唯独耿幼枝还站在此处。“皇后娘娘,臣妾得闻昨夜碧桐书院毒毙了个小宫婢,早起您吩咐小厨房不许再送东西过去,避免此类事件发生。故而想亲自做些膳食,给贵妃娘娘送去。既然事情还未水落石出,贵妃虽有疏漏,但毕竟还是贵妃,往娘娘允准。”
静徽轻哼一声,语调略显不满:“裕嫔是怕本宫亏待了贵妃,亦或者是想从贵妃口中套出些什么内容?碧桐书院的事情,本宫自然会上心,且轮不到你这般设身处地的为旁人思量。多说无益,赶紧回去歇着吧。”
雁菡还想与皇后争辩几句,却被裕嫔拦住。两人相视一眼,无奈的福身跪安。
静徽瞧着这两个人的身影,扬声对汪泉道:“记着,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许前往碧桐书院探望。一片纸,一滴墨,也不送进去,更不许拿出来。”
“嗻。”汪泉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色,笑容充满了鄙夷:“娘娘您就放心吧,奴才担保碧桐书院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
宋青急急而来,拦住了正要入内的皇后:“娘娘,微臣连夜翻阅古籍医书,查到一方可以救醒皇上。”这话,他说的格外大声,戍守在五福堂外的御前侍卫均听见了。
倒是静徽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宋院判这么做,莫非是怕本宫有意阻拦你为皇上用药?”
“臣不敢。”宋青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只要皇上不醒,皇后就有十拿九稳的把握,让年贵妃难受,甚至丧命。若此,他才故意这时候过来,当着奴才的面儿说这些话。
“哼。”静徽眉心蹙冷,脸色阴沉:“宋院判啊,这宫里头,只怕没有人能比本宫更加希望皇上赶紧醒转过来了。你若有方子,只管用药就是。至于皇上会如何对待贵妃,那是后话了。”
“臣遵旨。”宋青行了礼,快步走进了五福堂。
“映蓉,传懋妃与宜嫔过来。”静徽心里存了个疑影,原本这件事她还想再拖延两日的。毕竟御医们皆道,皇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体内毒素未清除干净,一时半会儿难以醒转。不想宋青这么快就有了办法。“速速去。”
心一直不宁,从来没试过如此的矛盾。一方面,静徽不希望皇上醒过来,另一方面,她有害怕皇上醒不过来。看着宋青为皇上用了药之后,她就如同深陷冰火两重天的囚室,怎么都是难受。“你不是说这方子有效么?何以都一盏茶的功夫了,皇上还不见苏醒?莫不是你只会巧言令色,诓骗本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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