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她终于如愿了。这一路上的颠簸非但没有让她觉得疲倦,反而充满了能量。安顿好了祈福的事情,叫翎子穿上她的衣服冒充宜嫔于房中抄经,便赶紧让钱顺领着她从后门偷偷溜走了。肖筱丽一刻都不想耽搁,唯有见了他才能安心。
“是这儿?”然而真的来到了这里,她又却步了。“你确定是这里?”
钱顺不敢欺瞒,如实道:“娘娘,就是这里,奴才记得真真儿的。汪公公口里的住址,就是此处。”
“嘘。”肖筱丽比划了个轻声的姿势,幽幽道:“别一口一个娘娘的唤,称呼我为公子便可。”
“嗻。”钱顺是成了习惯,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一声是。
肖筱丽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吩咐:“去叫门。”
赶紧走上前去,钱顺挺直了腰杆拍了拍门:“有人在么?”
一个清亮亮的女音响起:“谁呀?”
钱顺回头看了一眼宜嫔,扬声道:“我家肖公子前来拜会。”
脚步声缓缓而来,紧跟着又听见小儿的啼哭声。肖筱丽眉头深锁,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你们找谁?”门吱呀的打开,一个身着绿衣的女子牵着个小丫头疑惑的望着门外的人。“有什么事情?”
肖筱丽兀自上前,压着嗓子:“肖某有礼了,请问这是荣平荣公子府上么?”
绿衣女子点了点头:“是。你们是找我夫君的,那屋里请吧。只是我相公今日并不在府上,两位屋里喝口茶歇歇脚吧。”
“你夫君?”肖筱丽的心一颤,脸色登时就不那么好看了。
“是。”那女子垂下眼睑,略显娇羞:“夫君外出办事,不知何时回来。不若肖公子里面请坐?”
牵在手里的小丫头哭的更凶了,嘴里不住道:“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那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可肖筱丽听着,却如同一把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割过来。疼的她恨不得撒腿就跑,找个没人地方躲起来。“不了,谢谢嫂夫人,那我改日再来。这里有点礼物,权当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
肖筱丽从腰间拿出了一袋银子:“嫂夫人别嫌弃就好。”
“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绿衣推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这……”
“您拿着吧。”肖筱丽含笑将银子硬是塞到她手上,口里连连道:“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如是几次,她才领着钱顺匆匆离开。“这独门独院的房子,在京中贵么?”
钱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脱口就道:“公子,这里可不是什么亲贵住的地儿。再说这家里连个应声的奴才都没有,只怕日子也不好过呢!”
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肖筱丽深吸了几口气。
“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钱顺赶紧赔不是:“公子千万别动怒,当心伤了身子。”
“不是你的错,我只是不明白,何以他宁愿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愿意……”等我两个字,肖筱丽咬断了舌头也不敢说。她懊恼出来的时候没多带些银子,能帮就帮吧,院子里的女人也是苦命。“除了这里,汪泉可还告诉过你,哪里能找到他?”
“这……”钱顺有些结巴:“没……有……没有了。”
“你何必瞒我,照实说吧。”肖筱丽含着泪:“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