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怜嫔说身上不痛快,一直不愿意见人。这些日子都把自己关在宫里头,年贵妃恩准她歇着,她连出宫门都很少了。奴婢怕她不愿意过来。”映蓉总觉得这怜嫔太奇怪了,先前自恃甚高,以为皇上必然对她恩宠有加,屡次触怒圣颜。可一旦发现自己想错了,受了点挫折,就开始妄自菲薄,恨不得将自己埋在深宫之中熬成枯骨,都不愿意重拾圣心。“未必就不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娘娘与其在她身上费工夫,不如好好栽培宜嫔。”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静徽心里毛躁,听她在这儿啰嗦,更是不得劲儿。“怜嫔再不济也是嫔妃,本宫传召,她岂敢不来。”
“是奴婢这就去。”映蓉背过身才敢撇了撇嘴。
“且慢,你让汪泉过来,本宫有事吩咐。”静徽冷不丁的开口。
映蓉还以为自己不满让皇后瞧出来了,唬的冷汗直冒。“是,奴婢这就去。”语调不免有些紧张,幸亏皇后还在烦自己的事情,并没有上心。
“那人现在在哪儿?”静徽直接问汪泉,连请安都免了他的。
“回娘娘,此人一直在私牢里藏着,一切如旧。”汪泉道。
思前想后,静徽觉得不妥:“那人有什么本事么?你得想法子弄他进宫来。”
“进宫?”汪泉大惊,少不得多嘴问一句。看皇后脸色讪讪,忙道:“奴才只知道他会些拳脚,可宫里头选拔御前侍卫极其严格,冒然的弄进来一个人不免太碍眼了。”
原本也不想走这步棋:“本宫何尝不知道这样做有风险,可是你想想,人在宫外,难保不会被年贵妃发觉。京中她年家的亲信绝不少于本宫,且那些人都是追随年羹尧出生入死的,怎么会不为了效力而拼尽全力。届时,本宫筹谋良久的苦心就白费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尽快将此人弄进宫来。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比留在外头担惊受怕的好。”
“嗻。”汪泉仔细想了想,硬着头皮答应了。“九门提督福晋身子不适,奴才这携带礼品前往探望,将皇后娘娘一番心意尽数转呈。”
“去吧,办的利利索索的。”静徽心里还是不踏实,难得部署了这么久,倘若现在功亏一篑,岂非太让人伤心了。“不管用什么法子,本宫都得要保全自己如今的地位,并一步一步的收回失地。年倾欢,你别以为你真的什么都清楚。”
“怎样,皇后宫里有什么动静?”年倾欢屏退旁人,这才问胡来喜。“盯着的人可都送消息过来了?”
胡来喜压低嗓音道:“别的倒是没有,只听说九门提督福晋病着,皇后让人从库里寻了一对玉器,吩咐汪泉送过去,说是给福晋压压惊。”
“九门提督福晋病重?”年倾欢仔细的想了想,记得那九门提督的夫人曾几何时乃是入王府选秀被撩了牌子的秀女,皇后与她有这份交情并非是什么稀奇的事。“是否真的病了,你仔细打探。再没有旁的?”
摇了摇头,胡来喜面带难色:“皇后娘娘谨慎,咱们几番送去景仁宫侍奉的人,都根本近前侍奉不成。稍微显露点苗头的,也都被皇后娘娘以各种理由打发了出去。一时间很难得到信任。”
“不急。”年倾欢敛笑:“走着瞧,本宫不是还有好些日子能与她周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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