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睨一眼,异口同声的应了是。
“好了,话说到这儿就得了,再说就没意思了。”静徽揉了揉眉心,凝眸而笑。“你们自去想想,怎么才能取代宜嫔,得到皇上的垂注。但是千万别想得太久了,指不定谁就钻了空子,这时候冒出来了。明白?”
“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步出景仁宫,李怀萍才拭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她只晓得要你获宠,哪里明白获宠岂是动动嘴皮子就能成事那么简单?我看啊,她这分明是将你推到风口浪尖。宜嫔都叫年贵妃斗垮了,她可是救过皇上性命的人,更何况是咱们?”
安笑然没有马上搭腔,只是垂首,静默的想着自己心里那个可怕的想法。
李怀萍看她不吭声,少不得宽慰:“好妹妹,别怕,我自会替你想个法子。若是此时不便得宠,不如……咱们收买御医,称病也就是了。”
“御医自然是要收买的。”安笑然艰难的打定主意:“表姐,皇后娘娘至少有一句话说的对,我不能在这宫里苦熬岁月,红颜成枯骨,我得获宠,为了我自己,为了家族,我不能就这么消沉下去。可获宠也不是单纯得到皇上的宠爱!”
“你的意思是?”李怀萍隐隐觉得不安,总感觉安氏似乎另有目的。“你快告诉我,你想怎么样?”
“我不光要皇上的恩宠,我还要皇上的血脉,真正是我和皇上的骨肉。”安笑然决然道:“若是我没有子嗣,早晚和宜嫔一样,皇上喜欢就疼爱一番,不喜欢就秋扇见捐,扔在一边。唯有能怀上龙裔,我的地位才能真正的稳固。表姐,这件事情必得由咱们知根知底的御医配合才能成事,否则,我才有孕,皇后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甚至……”
“你知道就好!”李怀萍的脸色很冷:“皇后是不会容许你诞下皇嗣的。只怕你还没有成孕,她就已经开始提防你了。更别说等你有了身孕,她才想方设法的去计算!笑然,这法子太冒险了。皇后当初说过,你诞下福敏的时候,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孕育皇嗣,你若偏要拗她的意思,只怕还没有得宠,就已经糟了她的算计,得不偿失。”
愁上眉头,安笑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表姐,除此之外,咱们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您想啊,若不是子嗣,咱们还能依仗谁?母家又不似年贵妃那样有权有势,咱们唯一能争的,也就是皇上的一点血脉了。”
“这……”李怀萍倒是没有想那么远,没想着安氏的孩子会和自己的弘时争皇位。想的,无非是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罢了。“可宋院判已经被皇上罢免了,宫里虽然还有他的弟子,可未必就能听咱们的吩咐啊。”
“表姐,入宫的时候,母家给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加之诞下公主,皇上也赏赐了不少东西。这几个月以来,咱们除了照顾福敏,也没有别的打算,月例银子也剩下不少。宫里的奴才都是贪钱的,侍奉主子再忠心,也不过是冲着这些去的。您想法子,找找熟人,咱们一定得在这件事情上花花心思。”安笑然心里很难受,脸色也不好看:“我实在不愿日成日里活在人家的刀锋下。那种感觉,就好像你永远不知道背后的刀子什么时候会刺下来,会刺的多疼多深,那滋味悬在心间,当真难受的不行。”
李怀萍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你说的对,咱们是得好好打算打算了。”
“表姐,你可知我还有一层顾虑。”安笑然最知道齐妃的软肋在哪!“皇后对八阿哥、九阿哥都提防,也接连谋算了四阿哥、五阿哥的额娘。殊不知哪一日,咱们会得罪了娘娘,她会连三阿哥都容不下,真到了那个时候,咱们怎么与皇后抗衡啊?”
心一揪,李怀萍赶紧捂住了胸口:“妹妹,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一切都按你会所的办。来日你若诞下皇嗣,皇上必然疼爱你,如三阿哥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为他说句公道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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