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云惠拢了拢自己耳边的碎发:“臣妾入府伺候虽然早,可输就输在只是嘴皮子利索,身子不利索。否则也不会挨到今日还是个小小的贵人,平白就叫人欺负了去。但愿宜嫔不吝赐教,也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学点真本事。”
本来脚踝就疼,加之身上有伤,肖筱丽已然撑得很辛苦。这会儿宁嫔又发疯似得钳着她的下颌,令她根本就不能动弹,当真辛苦。好容易才卯足劲儿推开宁嫔的手,肖筱丽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愤愤道:“宁嫔这么有本事,不如亲自示范给旁人看就好了。臣妾微不足道,能有什么值得姐姐开眼界的!”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武歆音释然而笑:“这话可怎么说好呢!妹妹若是觉得自己没本事,那着宫里的人只怕就没有有本事的了。那边才被夫家休掉,恐怕百天都不足,这边又重新穿上红裙褂令嫁她人了,可不就是十足十的本事。”
走进了肖氏身侧,武歆音眸子转了转:“妹妹还是不要太过小家子气为好。有什么好东西,理当和六宫的姐妹一同分享。若此,姐妹们必然念及你的好处,来日你果然登高跌重,好歹大家也不会落井下石不是。否则,哼,你今日能说得过我们三个,来日却敌不过这后宫的人言可畏呢,妹妹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儿是怎么了?今儿这么热闹?”宋代柔去了翊坤宫,不成想年贵妃去养心殿伴驾了,回宫才知道筱丽还在御花园,又匆匆赶过来瞧。没想到还真是瞧了个正着。宁嫔越发的张狂了,连同为嫔位的筱丽也敢欺负,宋代柔心里窝火,脸色凝重的走上前来:“宁嫔好些日子不见了,怎的又出来逛园子了,就不怕再有什么过失得罪了皇上,又罚你去辛者库服苦役么?”
辛者库的那段日子,是武歆音最不愿意回首的,这会儿懋妃见面就揭短,她也是忍下了。“懋妃姐姐说的是,臣妾的的确确是不愿意再回那个地方了。可这后宫里呢,人心叵测,总有人喜欢在背后捅刀子,专门做损人利己的事情,臣妾也是习惯了。茶余饭后的,扯扯别人的是非,说三道四也是情理之中,不然怎么打发晨光呢。姐姐今儿既然提及辛者库的事情了,那臣妾也得拜托您,多教教宜嫔才好,千万不要来日步了臣妾的后尘,那可就热闹了。”
“说什么呢!”宋代柔脸色一沉:“你以为旁人都是你么?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还当自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呢!”有些话不便说的太明,唯有这般点醒了。宁嫔时而替皇后做事,时而又听贵妃的拆迁,当真是不折不扣的两面三刀,宋代柔怎么能容忍她侮辱筱丽。“何况,有恩宠的人,是不会步你的后尘,你若要担心,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前程吧。”
武歆音也是真的被懋妃的话惹恼了,嘴上越发没有把门的:“那是,臣妾必得为自己担心。臣妾不过有孕一次,滑胎未能生下。不似姐姐有接二连三的福气,能为皇上几番诞下公主。再说,臣妾也没有一个水水灵灵,活灵活现的好侄女,能敬奉给皇上为嫔,所以臣妾说不定一辈子就只能是宁嫔了,永远也不会同姐姐这般上位,当上了妃主。”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跟着宁嫔就摔倒在地上,撞破了额头。
“姨母。”肖筱丽只觉得心一抽,脸色登时阴沉起来:“您何苦……”
云惠与张沛敏则赶紧去扶宁嫔,两个人皆是目光戚戚的瞟了懋妃。“娘娘您怎样了?”
武歆音挨了这一巴掌,又摔在地上,脸色当然不好看。可她却出奇的平静,甚至唇角还挂着笑:“懋妃这一巴掌当真是赏的太好了,臣妾感激不尽。只是姐姐,断了旁人的活路不要紧,可千万别断了自己的前程。”
“你说什么?”宋代柔虚眼冷哼。
“姐姐往后看啊!”武歆音眼里的得意只一瞬间就化成了泪意:“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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