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顿,访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娘娘没有办法,只好蹲下身子替吉常在揉脚。英答应几次三番的劝裕嫔娘娘不要再受辱,可娘娘不听。英答应也是急了,就辱骂了吉常在两句,竟要比头一天的话更难听。当时吉常在很生气,说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并且说她不能僭越裕嫔不假,却也不容许英答应以下犯上。于是,就罚英答应去南城楼上吹风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宫。”
“南城墙,就是发现吉常在尸首的地方?”年倾欢打断访烟问。
“回禀贵妃娘娘,正是。”访烟忧心忡忡道:“本来裕嫔娘娘是要陪着英答应同去的。可那吉常在非要说身子不适,硬是要娘娘送她回宫,并去请御医来给她瞧。还对着英答应说了狠话,有本事就在城楼上跪到天明,不许别人去看。许是气头上,英答应就爽快的答应了,扔下句谁怕谁,跪就跪,便只身一人前往,连桐华桐梓也没有带着。”
“然后呢?”年倾欢越听这件事儿越蹊跷:“裕嫔到底过去瞧了没有?”
访烟连连摇头:“回禀贵妃娘娘,裕嫔娘娘绝对没有过去。娘娘本是要去的,可吉常在听说启祥宫有一对极好的玉如意,偏要娘娘赠予她安枕。娘娘只好先会宫里去取,着了访春亲自送过去。哪知道回宫的时候,英答应就已经回来了,说是吉常在身边的内侍监张年去传的话,不用她跪着,她就回来了。如此,裕嫔娘娘也就安心了,吩咐奴婢拿了药油替英答应揉了双膝,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哪知道,今天天还没亮……吉常在就死在了南墙根下。贵妃娘娘明鉴啊,我家娘娘与英答应都没有做过此事,她们回宫之后,就再没有出去过,宫门也落锁了。”
说到这里,四个丫头皆是泪落如雨,满心的担忧。生怕裕嫔与英答应有什么不测。
雁菡瞧着她们哭的可怜,少不得叹息:“好了,都别哭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何必如此。”略微思忖,她又问:“这两回冲突,你们可曾瞧见有别人看见了?”
几人均是摇头,并没有想起谁看见了。
“那张年呢?”年倾欢问:“不是他去传的话,说吉答应不用应常在罚跪了么?若是如此的话,表明英答应回宫之前,吉常在还在自己宫里等着裕嫔送玉如意安枕。那英答应的嫌疑自然就洗脱了。”
“这正是难办的地方。”雁菡的脸色隐隐不好:“臣妾来的时候,已经让身边的人去找张年了。奇就奇在,各个城门都没有他出宫的记录,而这人竟然也不在宫中,好似凭白消失了。臣妾去问了墨浓墨香,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直说吉常在吩咐她们尽快准备香汤沐浴,等她们预备妥当了,发现吉常在竟然不在自己房里了。而当时,宫门已经落锁,她们出不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忍到天刚亮的时候,才去苏培盛那里禀明。”
雁菡道:“我听陈福说,墨香墨浓还没有去禀明苏培盛的时候,苏培盛那里就已经接到了一封信……”
“也就是说,除了这些心思,还有个送信之人!”年倾欢只觉得思绪凌乱。“皇上的确不怎么宠爱吉常在,从她有孕到现在,皇上只是吩咐人好好照顾她,自己去的则少。说白了,想必皇上也是不想她恩宠太盛,从而伤及她的龙胎,可惜啊,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了。说没也就没了!”
心里很不踏实:“先前裕嫔手里拿着证据,来找过臣妾。臣妾当时才惹了是非不便多话。便请她去娘娘那里征求娘娘您的意见。娘娘您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臣妾就以为这事儿已经揭过去了,可是才几日啊,怎么就这么突然的惹上了这样的祸事。看似是英答应更有嫌疑,可裕嫔是启祥宫的主位,臣妾怕她是在劫难逃啊,娘娘,您可有妙法化解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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